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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然探頭看了看窗外的圓月,慢慢直起身,拂了拂睡褶皺的衣服,苦笑:“沒想到我竟要淪落到偷爬妻子的床,還得等她熟睡以後。該說什麼好呢……”
步殺神色不變,冷然的聲音中卻帶了幾分幸災樂禍的笑意:“一物降一物。”
祈然一怔,當真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站起身回房。
聽著開門關門的聲音,步殺忽然醒起一件事情,猛地躍起:祈知不知道冰朔他……
眼看著已經關嚴實的門,步殺皺了皺眉,終究沒有開口再叫他回來。
冰朔的安危嗎?若是那危險來自他無能為力的時空,若是他根本不會留在這裡,他又該如何守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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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然剛回到樓下,就隱約聽到房間裡有呻吟的聲音。他猛然一驚,再顧不得隱藏形跡,直接以內力震松門栓衝了進去。
“咳咳……”一進屋,祈然就忍不住一陣劇烈咳嗽。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極端奇怪的味道,像是海水的鹹溼,又像是朽木的黴味。周身無形的壓力似乎比外面重了許多,可明明如此,他卻又覺得呼吸困難,就好像空氣都被什麼抽走了。
祈然心中又驚又怕,連忙用手捂住口鼻轉為內呼吸,匆匆往冰依休息的內室走去。
越往裡走,空氣的沉重感就越明顯。就彷彿是被裡屋的某樣東西不斷吸引著,形成了漩渦越卷越大一般。
“冰依!”祈然好不容易衝到床前,連被一把抄起床上的人,頓時只覺耳邊“轟隆”聲響,身體猛地一沉,竟似所有的空氣都化為了巨石傾軋而下,讓他幾乎跌倒在床上。
“冰依,醒醒!!”祈然沙啞焦急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莫名突兀。
“水……水……不要再過來了!”冰依閉著眼睛不斷痛苦呻吟,忽然“啊——”地驚叫了一聲,從他懷中一躍而起。
祈然連忙收緊手,連被帶人緊緊將她抱在懷裡。只這一剎那的功夫,空氣中沉重的壓力已消失得無隱無蹤。
祈然瞧著自己身上溼了個通透的衣衫,和黃色的汙漬,逐步解除了內呼吸劇烈喘氣。
冰依虛弱地睜開眼,瞧著他的臉,微弱的聲音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其它,瑟瑟發抖:“好多水,祈然,好冷……”
祈然慌忙鬆開早已溼透的被子,將她直接抱在懷裡,催動內息溫暖她。只覺自己浸透了水而冰涼的手還在遏制不住地顫抖。
冰依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眉宇間深深的疲倦卻讓她連眼睛都睜不開來。終於打了個哈欠,側身尋著舒服的姿勢,又沉沉睡過去。
祈然取了件厚外套裹住她,轉身往臨時的客房走去,湛藍的眼眸掠過空中明亮完整的月盤,心中頓時一片恍然。
羅蘭魔禁反噬之日,原來這麼快已到這個時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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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又沉又重。唇上也有些痛,有些癢,然後又逐漸變得柔軟灼熱,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拼命搶奪著她的空氣。
冰依不適地動了動,喉間溢位低啞的呻吟,誰知那灼熱地感覺卻越發燎原,順著她的下巴、鎖骨一路延伸,隨處點火。
她雖萬分不願,卻終於還是被熱醒過來。刺目的陽光落進眼裡,她痛苦地眯了眯眼,再睜開便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冰依嚇了一跳,尖叫聲被生生壓抑在喉嚨口:“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祈然臉上的豔紅一閃而逝,慢慢平復下粗重的喘息,居高臨下看著她:“我為何不能在這裡?”
那種理所當然,從容不迫,無辜到令人髮指的態度,終於把冰依惹火了:“你別說你忘了夥同冰朔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