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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無咎顯然也有些意外,握著薛筱筱的肩膀,手指輕輕摩挲了兩下,說道:「筱筱稍等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我跟殿下一起過去。」薛筱筱站了起來,「我不見太子,就在廂房等你。」
小王妃如此依戀自己,片刻都捨不得分離,裴無咎得意地挑了下眉,露出一個「真是拿你沒辦法」的無奈又寵溺的表情。
薛筱筱:「……」
兩人一起去了外院,接待太子的地方並不是裴無咎慣常住的書房,而是外院正殿。
薛筱筱估計這裡應該是王府規格最高的地方,鬥角飛簷,肅穆巍峨。她進了東廂房等著,裴無咎則是進了殿門。
其實薛筱筱也見過太子很多次了,就算讓她陪著也沒關係,但裴無咎下意識就想把他的小王妃藏起來誰也不給看,太子不行,裴琅也不行。
再說,太子竟然不顧建昭帝的猜疑親自上門,很可能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說。或者,是皇后被打入冷宮對太子造成了重大衝擊,加上彭氏一族的勢力一落千丈,太子已經失去了母族的支援。
建昭帝對太子頗為忌憚,太子為了讓皇上安心,平時從不主動結交大臣,就算有湊上來表忠心的也都是淡漠處之。
這樣下來,現在的太子竟然有了一種孤立無援之勢。最近御史更是諫言,皇后的鳳儀宮儲有大量麝香,有殘害皇嗣之徵,應廢后。
要是皇后真的被廢,太子和裴琅相比,就失去了「嫡」這個優勢,也就佔著「長」,但裴琅身邊可是聚集了不少朝臣,尤其借著建造永豐糧倉,裴琅又拉攏了很多朝臣。在某些人的眼裡,太子岌岌可危,裴琅如日中天。
裴無咎估計太子來找自己,很可能是因為內心焦慮。
一進殿門,就看見太子負手站在殿中,身形消瘦,手指不停地轉著那枚綠得滴油的玉扳指。
「太子殿下。」裴無咎拱手,「太子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太子笑了,「無咎,你也跟我客套上了。聽說你病了,我過來看看。」
兩人寒暄幾句,太子嘆了口氣,轉入正題:「我實在為母后焦心。那麝香是金嬤嬤私自藏的,與母后並無幹係。還有麗嬪之事,父皇也懷疑是母后所為。雖然宮宴是母后主理,麗嬪平時也跟母后走得近些,但這並不能證明麗嬪是母后指使,母后根本就沒有理由安排這樣一場拙劣的刺殺。」
裴無咎點點頭,「太子所言有理。」
太子坐在裴無咎對面,身子前傾靠近他,盯著他的眼睛,「無咎,你知道是誰策劃了麗嬪之事嗎?」
裴無咎鳳眸平靜,面無表情,「不知。」
太子身子鬆懈地靠回椅背,劍眉皺起,「這可真成了謎題了。」麗嬪被關在宗人府審問,卻什麼都沒有問出來。他本來懷疑這是寧王和魏貴妃的手筆,畢竟魏貴妃在皇宮中也有不少自己人的。但細想之下,總覺得有些不符。如果是魏貴妃,應該會留下更明顯直接的證據,能指明麗嬪是母后指使。
他有那麼一個瞬間,懷疑到了裴無咎。
如果不是魏貴妃和寧王,能在宮中悄無聲息對妃嬪下手的,應該只有裴無咎,畢竟他在皇宮裡長大,難免也留下了一些眼線。
而且裴無咎也不是毫無動機,上次母后試圖陷害安王妃偷盜九尾鳳釵,肯定惹怒了他,而麗嬪剛好有參與。
就算此事是裴無咎做的,太子也沒打算追究,母后和麗嬪陷害安王妃,裴無咎替他的王妃報仇,一報還一報,已經兩清。而他現在處境艱難,也沒有餘力追究此事,更重要的是把裴無咎拉攏到身邊,有裴無咎一個,勝過裴琅身邊的無數朝臣。
「無咎,」太子欲言又止,他猶豫著想把父皇遺詔中提到的殉葬之事告訴裴無咎,用這個秘密向他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