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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妤輸了,就作一首詩出來玩。玉臺輸了,就唱一小段戲。
謝玉臺一直輸啊輸,他也渾不在意,阿妤讓他唱他就唱,讓他喝酒就喝酒。兩個人在一起,笑嘻嘻的,連秋雨的陰影都蓋了過去。沈君離撐傘而來,看到的就是他們兩個說笑的樣子,嫉妒又羨慕。
「阿妤,去年你來這裡玩的時候,丟了一張帕子在我房中。不如今天,跟我去取回來吧,要謝小公子誤會就不好了。」沈君離邊收傘,邊看著外面煙雨濛濛的景象,隨聲。
「……不用了。」阿妤看看玉臺,有外人來了,他就託著下巴不說話了,漆黑明亮的眼珠子到處亂轉,就是不看沈君離。那副樣子,哪裡有誤會的意思呢?
「若要南姑娘誤會,也極不好。」沈君離溫柔地看著她,不顧衣角被雨淋濕一片。
「……南姐姐不會誤會吧?」
「我有些話,想同阿妤單獨說一說。」江妤的目光一直落在謝玉臺身上,沈君離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先前還有遲疑不忍心,但這時,就想讓阿妤嫁給他,別的,他再顧不上了。
「好吧,」不忍看沈君離祈求的目光,阿妤站了起來,吩咐謝玉臺,「玉臺,你自己玩吧。半時辰我還不回來的話,肯定是有事耽誤了,」她瞅一臉平靜的沈君離一眼,仍是說了下去,「到時候你來沈公子院子裡找我,好不好?」
「阿妤真是傷人心,說的好像我會欺負你一樣。」沈君離目光黯然,失笑。
「嗯,我知道了。」謝玉臺點頭,跟他們道別。他看著沈君離重新撐傘,和阿妤一起走進了雨簾中,微微出神。少年心不在焉地倚在石桌旁,邊數著時間,邊看那雨。斜風細雨吹進來,濺在他冰涼雪白的面頰上。他的臉上神情,天真而茫然,到骨子裡,還有那麼一份漠然。
暖和的屋中,薰香小鴨燃著暖香,與外面的寒冷全然不同。阿妤整理下自己的服飾,接過沈君離一杯茶水,問,「帕子呢?」
「我好不容易見到你,你就這樣急著走。」他提著茶壺,搖頭失笑,「阿妤,縱然我知你性子冷。這樣,也太絕情了吧。你明知道,我要你來,是想跟你說說話。」
煙霧茫茫,阿妤看著茶盅水霧升騰,後面的青年面容模糊。低頭淡聲,「你不就想要我回心轉意嗎,不可能。君離哥哥,你聽我說,我已經知道了,你和南姐姐定親,是為了周全我。我是庶女,身份不能得到你們家的認同。可君離哥哥你太傷我的心,我沒法原諒。」
「……不是南姑娘,也會是其他人。阿妤你嫁過來,也要看著我納妾。這有什麼區別呢?」
「對呀,沒區別。可是一有比較,你就顯得很差勁啊,」江妤垂著眼看自己的手指,「小時候,南姐姐穩重,月姐姐調皮。我更長時間,被月姐姐拉著玩這個看那個。月姐姐總跟我說,她想嫁的人,只能娶她一個,不許再有別的女人。很可笑啊,她怎麼能有那麼荒唐的想法?」
「成親嫁人,不就是從一個牢獄跳出,到另一個牢獄嗎?同樣要關著我,那什麼三妻四妾,又有什麼關係?可是君離哥哥你太過分——我再沒人嫁了,就要給你做妾嗎?!憑什麼我明明和你相愛最早,卻要做妾。真不公平。」
她說著,聲音慢慢軟了下去,眼前沈君離的臉更加模糊,神智也變得遲鈍。她伸手,有一點兒茫然,「我……你給我……」
「是安息散,阿妤。」沈君離站起到她面前,大手蓋住她瞪大的眼睛,纖長的睫毛滑過他手心,她終於倒了下去。沈君離俯身,將阿妤抱起,往床邊走去,無聲笑,「我早知道,我的阿妤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特有原則。你不願嫁我了,我還是想娶你,怎麼辦呢?阿妤,你縱是再恨我,君離哥哥也不會放你走的。」
少女被他放在床幔上,他伸手拉垂帳,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