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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雲寒有些無奈，這是什麼邏輯？

可他卻不忍心反駁季子修。

今天看到的這一切，讓他對當年的事情產生了深深的疑惑。

或許是補償心理作祟，方雲寒還是點了點頭。

……他看著太不對勁了，完全的病態。

季子修笑得很甜，下一秒就哭了出來。

&ldo;我是不是快要壞掉了。&rdo;季子修的聲音裡格外脆弱。

方雲寒只能悶悶的開口：&ldo;不會。&rdo;

&ldo;可我能看見你！&rdo;季子修說道，&ldo;我剛剛都是騙你的，什麼住在玉里，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rdo;

他的每一個字，都在戳方雲寒的心。

他能活到二十八歲，還有那麼長的時間。

他不會這麼早死。

&ldo;我不是壞掉了，怎麼能聽到你的聲音？&rdo;季子修的表情有些恍惚，&ldo;你是我想像出來的嗎？&rdo;

方雲寒被狠狠的噎住，怎麼也說不出口，他和他是仇人。

季子修，曾是這麼脆弱的模樣，給他的震撼無疑是巨大的。

正因為見過季子修無比強勢的樣子，他才被季子修如今這個模樣狠狠的迷惑住了。

&ldo;我是！&rdo;方雲寒的語氣很堅定。

&ldo;你真是住在玉里的？&rdo;

&ldo;是。&rdo;

季子修看著他，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來：&ldo;能幫我做一件事嗎？&rdo;

&ldo;……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rdo;

季子修低垂著頭，捂著眼睛狠狠的笑著：&ldo;殺了我，或者殺了方永明，我受夠了！&rdo;

這樣的話，讓方雲寒的心幾乎一顫。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做法沒錯，因為季子修害得他家破人亡，害得方永明早死。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報復。

把人逼到絕境的時候，也不見季子修這樣。

季子修在最艱苦的時候，都不曾放棄生命。

方雲寒給不出回答，只能靜靜的站在一旁。

季子修望著他，眼底全是黑暗：&ldo;做不到嗎？&rdo;

方雲寒說：&ldo;對不起。&rdo;

他的眼睛彎彎，露出一個笑容，配上那副面容，看上去就像是小天使一樣。

&ldo;我剛剛是騙你的。&rdo;

方雲寒的心頭一凜，季子修笑得乖巧，越是這樣，他的心就越疼。

他能確定，剛剛季子修不是在騙他。

他越是對別人乖巧，就越是築起一段高牆。

因為這是他對方永明的方式。

&ldo;別糾結這個問題了，能陪我聊會兒嗎？&rdo;

&ldo;……好。&rdo;

季子修眼裡一點神采都沒有：&ldo;你說，為什麼我爸要相信一個醫生的話，卻不相信我？&rdo;

那些藥他不是沒有跟許父說過，可是沒用……誰會聽一個病人的話？

方雲寒以前也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他只能坐在月光底下，離季子修約莫一米遠的位置，靜靜的聽他訴說。

&ldo;我媽死了，有個比我還大的哥哥進了許家。我知道……我爸討厭我，他那次喝醉酒的時候指著我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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