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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舒博陽出殯,這種感覺仍然不真實。徐琳只是覺得,舒博陽或許是出遠門了,過段時間他就會回來。
直到她去舒博陽的書房,等了他好幾天,他也沒出現。
那個人真的死了。
消失了,他的容貌,他的聲音,他的氣味,再也不會出現了。
這就是生離與死別的差距。
生離痛苦,死別卻是誅心。
她無論多想念他,多懷念他,在多少個夢裡期盼他回來,連眼淚都流乾,那個人始終也不會回來。
徐琳手心緊緊攥著他永遠也不會用的鋼筆,最終泣不成聲。
將她之前的在眾人面前強忍下的,這些日子不斷壓抑的情感,全部用眼淚宣洩了出來。
她花了很多年,終於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舒博陽死了。
外孫女辦滿月酒時,做外婆的徐琳給外孫女包了大紅包。
小小的娃娃不知道這是什麼,小手拿著那個大紅包的角角,露出牙齦,咿呀咿呀的笑著。
那封來自於美國的紅包,數額居然不比她這個做外婆的少。
「晉叔叔一直在等你,」舒清因說,「媽媽,有件事我沒跟你說,爸爸臨走前給我們留了郵件,我只看了寫給我和senan的,給你和另外一個男人的我沒看,你有空登上去看看吧。」
徐琳女士問她:「他給你寫了什麼?」
舒清因掏出手機,將郵件截圖遞給她看。
「我的因因,
還記得你小時候剛學腳踏車的時候嗎?你摔了幾跤,就再也不肯學了。
當時我對你說,學會了腳踏車,你就能跟朋友們一起騎著腳踏車去踏青,去野餐,多開心啊。
你嘟著嘴說,那就騎有輔助輪的腳踏車。我說等你長大以後還用這個,會被笑的。
你說,那以後爸爸你載著我,我去哪兒你就載著我去哪兒。
我當時笑你,把爸爸當成了司機。
你說,反正有爸爸在,學不學腳踏車都無所謂。
但是後來你終究還是學會了,我放開了手,看著你歪歪扭扭的往前騎去,你離我越來越遠。
如果可以,爸爸想載著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因因啊,對不起,爸爸食言了,還沒能等你牢牢掌握住人生的反向盤,就生了這麼重的病。
看不到你畢業,看不到你投入社會工作,也看不到你帶男朋友回來給爸爸把關。
但爸爸相信你,以你的眼光,你將來找的男朋友,即使爸爸不把關,他也會對你很好很好。
因因,我的女兒,我愛你。
謝謝你成為我的女兒。」
很久很久後,徐琳開啟了那封寫給她的郵件,也把剩下的那一封,交給了晉紹寧。
「徐女士,
其實一直想叫你小琳,或是琳琳,只是你堅持讓我叫你徐女士,這麼多年叫習慣了,竟然也改不過來了。
每次聽到我這麼稱呼你,你好像特別高興。
你總是問我,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
一直瞞著不說,是怕你太得意,以後我這個做丈夫的在你面前就更沒面子了。
現在告訴你,我對你好,其實是喜歡你,很喜歡你。
我對你一見鍾情。
我父親說,讓我娶徐家的小姐時,我聽從了安排,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失望。
見到明媚驕縱的你時,我覺得自己運氣還挺好的。
你脾氣不好,可你卻也善良樂觀,你偶爾會任性,但更多時候,你體貼細心。
你看到了自己很多的不好,而我卻看到了你很多的好。
情人眼裡出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