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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那樣喜歡的樂器,宋俊珩居然生不出半分興趣了。
他戒掉了聽音樂會的習慣,原是為了向她證明,他十足的誠意和悔過,他真的愛她,從前的事已經過去了。
但已經沒用了。
宋俊珩戒掉了從前,也換不回和她的現在和未來。
他失去了從前,也徹底失去了她。
宋俊珩搖下車窗,任由微涼的晚風帶走他眼角的濕意。
遠在童州的舒清因並不知道香港發生了什麼。
她只知道,在拍賣會結束的當日,拍賣會的相關話題就以很高的關注度攀上了熱門新聞點。
國內大部分人對這場拍賣會並不熟悉,但從新聞上聽說了,有人花了5億港幣拍下了那顆粉鑽。
舒清因知道這個訊息後,第一反應是哪個冤大頭花這麼多錢買了顆鑽石。
新聞上並沒有說是誰拍下的,競拍人選擇匿名,但如果有心打聽,這樣高調的事,舒清因肯定也能打聽得到,可她沒興趣。
工作上忙得焦頭爛額,明明是合作專案,到現在專案進行中,沈司岸卻回香港了。
而且晉叔叔回國的日程已經提了上來。
舒清因有心想留他一會兒,甚至想出了自己快過生日的藉口出來,但晉紹寧說,他在美國那邊也可以為她送上生日祝福,禮物可以空運,保證是在她生日當天收到的。
但她在意的根本不是什麼生日祝福和禮物。
舒清因只好去找了徐琳女士。
徐琳女士最近三局和恆浚兩邊跑,實在是忙得抽不開身,舒清因去她家找她的時候,明明不是上班時間,她都還在書房裡處理工作。
她一個人住一百五十多平的複式公寓,這麼大的房子,有很多東西,徐琳女士可能連用都用不上,或許連碰都沒碰過。
「你過來有什麼事?」
舒清因原本想跟她說晉叔叔的事兒,卻在看到徐琳書桌前擺放著的照片時,突然卡了殼。
那張照片是他們的全家福,舒清因記得是在她出國上大學之前,全家最後一張合照。
舒博陽和徐琳坐在椅子上,舒清因站在他們身後,一手攬著一人的肩膀,三個人都笑得相當開心。
徐琳女士當時原本只肯微微露出一點點笑意,還是舒博陽打趣她,向舒清因嘆氣,說你媽媽嫌棄我們父女倆啦,連照相都不願意笑了。
徐琳女士當時還有些不服氣,說不就是清因出國念個書,有必要這麼隆重的照張相嗎。
舒博陽笑了,你就當成最後一張照片照,開心點。
一語成讖,竟然真的是最後一張照片。
舒清因說不出話來,徐琳女士也沒再追問,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口茶。
已經是最後一口了,徐琳女士站起身,順便問她:「喝茶嗎?給你泡一杯?」
舒清因說:「我來泡吧。」
徐琳女士睨她,「你知道茶葉放在哪兒嗎?」
舒清因還真不知道,她很少來這裡,也不知道徐琳女士習慣把茶葉放在哪裡。
徐琳女士離開了書房,她也不好待著,索性跟著她走了出去。
她看到徐琳女士蹲下身,往櫥櫃裡找茶葉,好像沒找著,徐琳女士自言自語的困惑著,「奇怪,放哪兒了?」
舒清因走過去,蹲在她旁邊,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茶罐。
她眼睛忽然就濕了。
是什麼時候發現媽媽老了的?想必就是這時候。
是無意中才發現,記憶裡那個雷厲風行,堅韌獨立的女人連近在眼前的茶罐都看不見了。
徐琳女士經舒清因提醒,終於找到了茶罐。
她有些尷尬,自嘲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