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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恰好看見,他壓根不會被一個員工分去注意力。
他搖頭,「沒太注意。」
「我知道今天是年會,現在讓人走不太吉利,我會補償他,」舒清因說,「但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管理,好像怎麼做都會讓人不滿意。」
沈司岸聲音清平,「不用補償,他犯了大忌,而你沒做錯。」
舒清因有些困惑的看著他。
沈司岸淡聲解釋,「小姑姑,和其他拼了命往上爬的人不同,你原本就是出身於這個階級。親和是最沒有用的優點,想要其他人信服你的決定,你剛剛在臺上說話的那副樣子就足夠了。」
舒清因問他:「你不覺得我這樣不近人情嗎?」
「你不需要,」沈司岸說,「無論你再怎麼近人情,你和那些人的差距都是天生的,這種差距會永遠存在,他們不會理解你,你也不需要理解他們,你的善良在那些人看來,有時候更像是虛偽。」
沈司岸很明白自己的出身優勢,他本就是王侯將相,因此即使從未舍眼去理會他人如何,也能明白其他人是如何看待他們這種有家族背景撐腰的資本寵兒。
「這個社會從來不存在所謂的人人平等,人人都想要一個好的出身,我們很幸運。也正因如此,有些代價是必須付出的,但比起我們擁有的,這種代價不值一提。」
舒清因沒有說話,心裡卻懂了大半。
他生活在資本競相逐利的環境中,對這些看得很清楚。
比起很多人,他們確實什麼都有了,又有什麼資格再去抱怨其他的。
她終於明白她和沈司岸的差距在哪裡。
舒清因低下頭,心裡有些佩服他,但又不想承認。
「小姑姑,崇拜我就說出來,」沈司岸一改剛剛嚴肅的語氣,吊兒郎當的調侃起她來,「你這樣嬌羞的低著頭更明顯啊。」
舒清因最經不起激將法,立馬抬起頭,才發現他正看著自己,眼底裡有笑。她撇過臉,直接轉身離開了窗邊,走到了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燈被開啟,室內一片明亮,照亮了她纖細瘦弱的背脊。
沈司岸看見她垂著兩側的手緊緊地抓著裙擺,就這麼背對著他說話,「…我去補個妝,你先回去吧。」
他約莫在原地站了好幾分鐘才走出休息室,順便帶上門,恢復了往日散漫的神態,朝會場走去。
舒清因就躲在離他不遠的轉角里。
她看著他回到會場,這才轉過身,靠著牆鬆了口氣。
補好妝後回到會場,客人和嘉賓已經零零散散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恆浚總部和各地分部的一些內部人員。
徐琳女士和晉叔叔,以及董事會的那些叔叔伯伯都下樓送客去了。
舒清因剛進來就被人攔住。
她也料到剛剛被她口頭解僱的員工會過來找她,從頭獎的喜悅中回過神來的這位員工剛下臺,還沒來得及跟同事們好好顯擺一番,就被告知他被小舒總開掉了。
從事hr工作多年的老員工很快反應過來他究竟是怎麼因為一時的得意忘形,而得罪了小舒總。
懊悔不已中也不乏帶著些不服氣,所以急著找小舒總道歉請罪。
毫無波瀾的聽完該員工的自我懺悔,舒清因連眼神都沒軟化半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週一你就去找財務部結算工資吧,按兩個月工資給你結。」
職場上混久了,誰都知道和一家企業長久穩定的工作相比,兩個月工資根本算不了什麼。
「舒總,我真是一時糊塗,我本意真的不是那樣,我對天發誓!」
舒清因不打算再繼續聽他懺悔。
那位員工卻又攔住她,語氣比剛剛更哀慼點,「舒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