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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揣在懷裡,嵇侍中是正人君子,才不會摸小姑娘的胸。
嵇侍中緩緩走近,清河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就不信你敢動手!
終於,還有一拳距離時,嵇侍中停步了,問,「公主最近可是為了西苑圍牆之事煩憂?」
清河實話實說,「當然煩憂了,若嵇侍中家裡圍牆被鄰居打個洞,要鋪了一條大路出來,想必嵇侍中也坐不住。」
對於此事,嵇侍中在朝中幾次抗議,但門下省是白痴皇帝的智囊團,只能提出意見,根本沒有實權——因為皇帝是個傀儡,白痴皇帝事事都聽嵇侍中的,但決策權在齊王手裡。
嵇侍中反對,齊王說反對無效,這事就算完了,嵇侍中不能把齊王怎麼樣。
嵇侍中說道:「齊王砸牆修路之舉狂悖無禮,如果公主今日調虎離山之計是為瞭解決這件事,我會配合公主,但是公主一定要說清楚你意欲何為。」
嵇侍中和其他士族不一樣,因父親嵇康之死,族人凋零,還有母親是曹魏皇族的身份,嵇侍中沒有強烈的宗族意識,因總是照顧白痴皇帝,又教了清河,嵇侍中偏向皇族,尤其是保護白痴皇帝。
嵇侍中是可信的。
清河說道:「當年楚王司馬瑋真假聖旨的案子想必嵇侍中是知曉的。」
嵇侍中說道:「當年國璽在先皇后賈南風手中,是真是假沒有人知道,她說是假,真的也是假的。」
言下之意,是覺得楚王司馬瑋手中的聖旨為真。
清河從懷裡抽出空白捲軸,「還楚王清白,就需要『復活』那封聖旨,這是長沙王答應與我合作的條件。」
師生心意相通,嵇侍中瞬間明白了清河的意思,提醒道:「當年聖旨是賈皇后親手書寫,如果你要復活聖旨,就要模仿賈皇后的筆跡,否則很容易被戳穿的,蓋上國璽也不管用。」
清河道:「放心,我知道去那裡弄到賈皇后的字。」
賈皇后所有的東西都被女兒河東公主搬到公主府去了,她的書信,詩詞,畫作等等,是河東公主最珍愛的東西,存放在書房裡,以緬懷母親。
清河做的第二件事,是去找姐姐。
清河需要荀灌幫忙引開姐姐,於是邀請她同去。
兩人騎馬在大街上,往皇家宗室居住地延年裡方向而去。
走著走著,荀灌低聲說道:「有個人一直跟在我們後頭——不要回頭,看我手裡的鏡子。」
清河一瞧,的確有個戴著護耳暖帽,口鼻圍著一圈狐皮圍脖,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男子快步跟在後面。
此人為了遮掩跟蹤,雙手還舉著草把子,上頭插/滿了一串串冰糖葫蘆。
這是誰?齊王對我起疑心,跟蹤我?
荀灌說道:「這塊地方大街小巷子我都熟,你跟著我,我們甩掉他。」
荀灌拐到一個小巷子,清河緊跟其後,跟蹤者也邁開大長腿,舉著草把子跟過去。
跟蹤者七扭八拐,成功迷路跟丟了,眼前卻是個沒有路的死衚衕。
「你是誰?何人派你來的?」荀灌在他身後出現,彎弓搭箭,「把帽子和圍脖解開,別藏頭露尾。」
跟蹤者一愣。
荀灌:「快點,我的箭從不虛發,不信你就試試。」
跟蹤者似乎曉得荀灌的厲害,他連忙將草把子靠在牆壁上,老老實實脫帽解圍脖,露出真容。
前大姐夫兼表舅。
「孫會!」清河嚇得從荀灌身後跳出來,「快把帽子圍脖戴上!你不要命了!你跑到京城幹什麼?江南不好嗎?」
孫會委委屈屈的捂住臉,「我在江南過的還行,但是最近聽說齊王把皇宮西苑牆壁打了個洞,修了路,把皇宮當自家後院,齊王這是要謀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