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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再說話,拿了本書坐在他旁邊看,過了一會兒抬頭,發現他正怔怔地注視我,好像在回憶什麼一樣。
我沒有打擾他的思路,只是對他笑了笑,他忽然道:&ldo;你把我救回來了?&rdo;
我一愣,有些狂喜道:&ldo;你想起來了?&rdo;
他皺了眉:&ldo;怎麼瘦成這個樣子?&rdo;
我過去他身邊,他伸了手輕輕撫摸我的臉頰,過了一會兒,眼睛又漸漸轉回迷惘,似乎幻覺又重新困擾了他,他開始呼吸急促起來,瞳孔緊縮,很焦慮地握住了我的手,我抱著他安撫他,然而他緊張得身體微微發顫,手心全是冷汗,我按了床頭的呼叫鈴,過了一會兒護士跑來了,看到他這樣連忙替他注射了一針。
他漸漸睡著了,睡眠中仍有些不安,但是今天有個可喜的進步,他開始恢復神智了。
☆、第80章
這事讓醫生也覺得欣慰,說可以讓蕭恪適當聽點音樂,最好是他喜歡過的音樂或者是一些能觸動記憶的音樂,這樣對他恢復記憶有好處。
初冬的陽光暖暖的金黃,我帶著蕭恪到園子裡曬太陽,在榕樹下放了張躺椅和一張藤椅。陽光透過樹蔭,蕭恪躺在躺椅上,神情有一些漠然,有一些疲倦,他穿著最舒適的麻質衣褲,套著淺咖色針織衫,腳上套著羊毛襪,身上蓋著張米色羊毛毯,身體放鬆,衣袖捲起,有些消瘦的手臂放在頭邊,五官依然英俊得過分,他這些天經過營養師精心搭配的食譜調養,臉上恢復了些氣色。
我拿了個吉他來對他笑:&ldo;我也不會什麼樂器,小提琴還是小時候學的,後來早放下了,想來想去只有大學湊合學過一段時間的吉他最簡單,勉強彈個和絃哈。&rdo;
他眼珠子動了動,注視著那吉他,彷彿沉思著那是什麼東西,我抱起了吉他,風吹得樹葉簌簌的動,我想起了當年我們在校園裡想愛的時光,輕輕撥動了吉他,和絃聲音流水一樣的從手指尖流出,我輕輕地唱:&ldo;我是你閒坐窗前的那棵橡樹,我是你初次流淚時手邊的書,我是你春夜注視的那段蠟燭……&rdo;他微微側了頭,開始被吸引了注意力,睫毛垂下,眉心微微蹙起,陽光下側影美好,我想起了那些美好的年華,在圖書館偷窺他的側影,跑到他上大課的教室,裝模作樣拿了本書在聽,其實仍然是偷看他。
一首彈完,我又唱另外一首:&ldo;開始的開始,是我們唱歌,最後的最後,是我們在走……&rdo;蕭恪的神情漸漸專注起來,有時候有些傷感,有時候有些迷茫,&ldo;都說是青春無悔包括所有的愛戀,都還在紛紛說著相許終生的誓言&rdo;年輕那會兒只知道相愛就好,青春時輕易交出的愛戀,輕易的開口說出永遠,根本不知道相許終身是多麼沉重的誓言,需要付出多少的決心,經歷過多少磨難,青春年少時不怕山水迢迢,歷盡滄桑以後驀然回首才發現半生的流離顛簸,有時候咫尺便是天涯,要在一起,需要彼此都非常非常努力,只有一方努力,那絕不可能。
我唱了一首又一首,自己也已沉浸在了回憶中,我那會兒屬於有一顆文藝悶騷心的理工男,敏感孤僻,很多人在我的生命中絡繹離去,我被拋棄太多次,所以不敢期待任何人會一直留在我身邊,卻有個沉默溫柔的人主動接近了我,對我不討喜的個性全盤接受……那個時候,我們就彼此相約要一起到老,然而一直以來,都是蕭恪在很努力很努力,雖然他中途也頂不住放棄過,那時候我們都太年輕,我又沒有給他足夠的信心。
唱到嗓子有些啞了,我看到蕭恪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整個園子裡一片寧靜,溫柔的陽光灑落在他面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