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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崇華應了一聲，說道，&ldo;你尋個空，跟玉兒打探打探，她要是有喜歡的公子就最好不過。&rdo;

除了小兒子，三個兒女年齡都差不多，長女一嫁，意味著過兩年麼女也要嫁，長子要娶。這女婿難挑，媳婦也難挑。過了許多年安逸日子的夫妻倆，又難得地失眠了。

翌日齊妙喚了女兒過來品茗，也想和她說說婚姻大事，&ldo;這茶是貢茶，新上的，你父親進宮時聖上賞賜的。&rdo;

小玉瞧著那茶葉，越發覺得眼熟，&ldo;有點像皇帝哥哥上回給我的那些。&rdo;

齊妙微頓，&ldo;聖上還常召你入宮玩麼？&rdo;

&ldo;今年少很多了。&rdo;小玉看著母親，從她眼裡讀出幾分擔憂和欲言又止的意思來，笑了笑說道，&ldo;是我推脫了幾次。&rdo;

知道她有主動推脫，齊妙才放下心來，&ldo;皇宮禁地，到底不好多去。&rdo;

&ldo;嗯。&rdo;小玉見茶泡好，從下人手中拿過，給母親斟了一杯。

茶水淡綠中帶著一抹微黃，聞香撲鼻。果然跟聖上給她的一樣，越想，就越明白他的心思。可越明白，小玉就知道他們又要更疏離了。

她視他為兄，為友，可因自己在他眼裡不是這樣，總有種強行疏離的意思，讓她心裡很失落。兒時好友，又少了一個。

&ldo;玉兒。&rdo;齊妙見她走神，微微笑道，&ldo;那同你玩得好的刑家姑娘，怎麼最近都不來找你了？&rdo;

小玉笑道，&ldo;娘忘啦？藍藍她三個月前嫁人了呀。&rdo;

齊妙恍然，又笑道，&ldo;藍藍跟玉兒年紀相當，她嫁人了，玉兒也該想想自己了。&rdo;

提及這事，小玉才明白母親醉翁之意不在藍藍，是在自己這。剛因魏臨一事她心底已經有些難過，如今母親又提這茬，頓時更是難過，輕聲，&ldo;娘……女兒一輩子陪著您和爹爹好不好？&rdo;

見她眼紅了一圈，齊妙也笑不出來了。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低聲，&ldo;爹孃也想留你在家，可爹孃終有一日沒辦法陪著你，到時候，就要別人代替我們陪著你不是？&rdo;

小玉眼更紅，急道，&ldo;娘不要說這種話！&rdo;

齊妙撫著女兒，&ldo;嗯，不說這種話，只是這事是無法避免的。與其讓爹孃挑個你不喜歡的，倒不如大方點告訴娘親，你心裡可有歡喜的人？&rdo;

&ldo;沒有。&rdo;小玉一點也不想離開家，離開爹孃。說時還帶點孩子氣，&ldo;連想多看兩眼的都沒有。&rdo;

齊妙苦笑，溫聲，&ldo;要是有喜歡的，一定要告訴娘，否則到時候爹孃挑了個你不喜歡的，那就難辦了。&rdo;

&ldo;非嫁不可麼？&rdo;

齊妙怎麼捨得她嫁，可自己終究不能一世陪著她的。等他們歸土後，難道讓女兒孤苦地過嗎？這不是身為母親該做的自私事，&ldo;嗯。&rdo;

小玉嘆了一口氣。

人啊，還是不要長大得好。

一晃已快臘月，小玉外出回來，果然又瞧見了那邵還。兩人見的次數多了，這會已經能說上兩句，打聲招呼再走。

晚上謝崇華留他用飯，邵還沒有多留，早早走了。看得齊妙笑道，&ldo;我倒覺得他有幾分像當年的你，你像當年的宋大人神行大帝。&rdo;她聽丈夫說過當年入京的事，總覺神似。

謝崇華笑笑，&ldo;不知不覺竟都過了十六年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