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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ldo;荒廢&rdo;已久，如今有了人氣，倒讓一眾衙役很是陌生。不知不覺那散漫姿勢已消失，站得筆挺，手中拿著水火棍，神色威嚴。

洪康被逼跪下，回頭看去，看見父親束手無策站在那，心覺糟糕，正要說話，就聞堂上聲音威儀‐‐&ldo;太平縣人氏洪康，市井y徒，恃勢妄為，敗人名節，奪其清白，乃禽獸所為。其罪難赦，其人當誅，為縣除兇！&rdo;

洪康狠盯謝崇華，怒聲，&ldo;你頭上的烏紗帽還要不要了？！&rdo;

謝崇華瞧他一眼，說道，&ldo;烏紗帽是聖上所賜，官是聖上所封，你自比聖上，罪加一等。&rdo;

洪康差點沒背過氣去。

&ldo;等等。&rdo;洪老爺推開守門衙役，踉踉蹌蹌跑進來，跪身說道，&ldo;大人，我兒罪不至死，那些女子都是自願入我家門，絕非我兒逼迫。請再細查兩日。&rdo;

謝崇華面色冷淡，細查不過是為了拖延時日，等那杜大人來搭救吧，&ldo;證據確鑿，無需多言，來人，將犯人洪康押入大牢，明日午時問斬！&rdo;

洪康臉色頓時慘白，抱了父親便不肯鬆手，哭得撕心，&ldo;爹救我，爹救我。&rdo;

洪老爺驚得哆嗦，&ldo;你、你竟真的敢斬我的兒子？！你知不知道那都轉運使杜大人是我的女婿，你怎敢這麼做？&rdo;

謝崇華神情更是淡冷，&ldo;以私情幹擾律法，罪又加一等，來人，將他拉下，關入大牢反省十日。&rdo;

洪老爺怒氣衝上天靈蓋，兩眼一翻，暈死過去。洪康自覺大勢已去，跳氣身怒罵，千般詛咒，萬句惡言。直到被戴上鐵索，才痛哭求情，悔不當初。

可謝崇華已決意治他死罪，無論是惡言亦或哭求，都不改初衷。

那洪康被押下去時，衙門寂靜無聲，驚得百姓也忘了議論。趙押司記下最後一筆，和慕師爺相看一眼，會心一笑。

‐‐這賭你輸了。

‐‐輸了，卻輸得痛快。

第47章 重回故地

如今已是八月，洪康的案子已經遞交三司，等待發落。因正逢每年三司覆核的月份，案子很快就判定，十月問斬。

仍在獄中的洪康得知這訊息，驚嚇過度，又因謝崇華嚴令不許外人探視，洪康吃喝不慣牢飯，沒幾日，就在驚恐中心悸而死。

洪康離世那日，洪老爺還被關在牢中，洪家親眷避之不及，下人也怕牽連，偷了自己的賣身契就跑了。洪夫人早已過世，家中無人掌權，更無人去為洪康收屍。等過了一日，謝崇華見沒人過來，念及洪老爺喪子，便放了他出來。

洪老爺添了半頭銀髮，看見兒子慘死，又暈死過去。最後還是慕師爺和衙役一起將洪老爺送回洪家，又將洪康送到義莊，往後的事不便插手，送了人去就回來了。

回來途中日頭高照，秋時日光，總是顯得愜意的。饒是剛從義莊出來，慕師爺也覺身上乾乾淨淨。一旁的衙役聲音很是擔憂，&ldo;那謝大人鐵面無私，往後我們兄弟可要怎麼活。&rdo;

慕師爺說道，&ldo;安分守己，就能久活。&rdo;

衙役嘆道，&ldo;小人是指撈不了油水了，只能死拿俸祿，怎麼能吃得起大魚大肉。&rdo;

慕師爺輕笑一聲，&ldo;那你是要項上人頭，還是大魚大肉？&rdo;

眾衙役只覺後頸一冷，想到那要被關押三年的戴衙役，訕笑，&ldo;當然是腦袋重要。&rdo;

&ldo;這不就簡單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