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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崇意剛出門，還未洗臉，眼也有些腫痛，&ldo;嫂子什麼事？&rdo;

齊妙將昨夜寫好的信給他，輕聲，&ldo;你把信交給我爹孃。&rdo;

這個時候給他信件，還是交給她的父母，謝崇意隱隱猜出什麼來，&ldo;嫂子這是要師父師娘幫陸家麼？&rdo;

&ldo;盡力而為吧。&rdo;

謝崇意真覺哥哥娶了嫂子是福氣，夫妻一心，讓人羨慕，讓他這做弟弟的也欣慰，他將信收好，說道，&ldo;嗯，嫂子放心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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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山邊泛著魚肚白，謝崇華已跑了一夜，去了那酒館掌櫃門前，去了陸家其他幾位鄰裡家，跪了磕頭了，可沒有一人願意出來作證。回到仁心堂，狼狽模樣看得早早趕來的謝崇意嚇了一跳，&ldo;哥。&rdo;

謝崇華癱坐在凳上，已有人端了水來給他洗臉上藥。

昨天被柴母抓破的臉今天已經有些發黑，清洗髒東西時便覺生疼。謝崇意在旁小心問道，&ldo;他們今天可能出來？&rdo;

謝崇華搖搖頭，&ldo;沒有人願意作證……只怕陸大娘……要以殺人罪論處了。&rdo;

謝崇意腦袋一嗡，也和他一起陷入沉默。許久才道，&ldo;要不拿錢去賄賂吧？&rdo;

&ldo;那柴家本就是豪紳，家底殷實。出事當時柴母就抬著箱子前去，可我聽聞許知縣對他們避而不見，那肯定是不能用錢解決的。許知縣明年便要調任，不會在這時候鬧出民心不滿的事來。柴家的錢他不肯收，我們送去的，肯定也不會要。&rdo;

有時候秉公處理，聽起來卻又那麼不近人情，讓人覺得冷冰冰。

那些證人似乎早就被柴家人威脅過了，他過去時，通通都是避而不見。下半夜找了官差一起去，才開了門，可無一例外，都說不知道。

謝崇華一回仁心堂，學徒下人都知曉了，紛紛傳開這事。

陸老爹早上已甦醒過來，方才還喝了點水。那徹夜看守的人也疲乏了，和替換的人交代了傷口換藥的事準備走，末了又問，&ldo;聽說昨晚八姑爺去了衙門？有訊息麼？&rdo;

那人嘆道，&ldo;定是要判罪了，別人都沒見著是誰先動的手，那自然是死的人嚴重些。只怕那陸夫人，要被斬首了。&rdo;

陸老爹瞪大了眼，滿眼的渾濁，滿身的疼痛。他動了動嘴巴，能發出聲音，卻在出聲的瞬間壓回嗓子眼。

那人走近看了一眼，說道，&ldo;我就在旁邊坐著，您有事叫一聲。&rdo;見他眨了眼應答，便坐在半丈外打哈欠。不等他合上眼小休下，就聽見旁邊傳來一震響聲，偏頭看去，那身受數刀，連動都難動的人卻自己滾下了床。那床下有一道橫木，接連撞擊，嚇得他跳起來，急忙跑過去，扶起他一瞧，陸老爹腦袋一歪，雙目瞪圓，又傷肺腑，血頓時染紅紗布。

他驚叫一聲，連在院外敷藥的謝崇華都聽見了。顧不得才上一半的藥，急忙往那跑去。正好那學徒臉色慘白地跑出來，哆嗦道，&ldo;死、死了……&rdo;

謝崇華足下猛頓，連夜的疲憊瞬間衝來，差點令他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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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牢潮濕，泛著刺鼻的黴味。這種地方連牢頭都不願多走，皺眉直走，兩邊女人哭聲傳入耳中，聽得他好不耐煩，拿著鞭子敲打兩側，&ldo;閉嘴！&rdo;

女囚大多衣衫襤褸，身子骯髒，在這關上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