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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裡頭洗臉呢，一會就出來了。&rdo;謝崇華回屋去喊她，齊妙正好出來，臉上還掛著不高興。他逗了兩句，才見她展顏。

婆媳相見，沒有臺階可下，就都不說話。饒是旁邊兩人拋了話，她們也不接，更顯氣氛尷尬。

齊妙拿了筷子夾菜吃，沒吃兩口，便覺噁心，差點吐了出來。這一乾嘔落在沈秀眼裡，更覺是在針對自己，差點沒惱得摔碗。

謝崇華見她難受，扶她到外頭去吐。沈秀氣得哆嗦，&ldo;休、休了好！省得糟心。這菜做得哪裡不好吃，吃了幾個月還吃不慣麼？&rdo;

謝家本來就小，蹲在院子水溝乾嘔的齊妙聽見，胸口更悶。

謝崇意對這家裡瑣事有些煩心，邊聽母親嘮叨邊吃菜。吃著吃著忽然想起什麼來，手勢一停，&ldo;娘，嫂子該不會是有身孕了吧？&rdo;

沈秀話語驟停，想想看著像，忙起身跑到外頭，聲音殷切，&ldo;妙妙該不會是有了吧？&rdo;

夫妻兩人一頓，齊妙自小耳濡目染，依照跡象大有可能，而且癸水上月也沒來。謝崇華不懂這些，只是又喜又是擔心。沈秀說道，&ldo;娘這就去喊村裡的赤腳郎中來，你趕緊回屋去，別冷著。&rdo;

說罷她就離開去請大夫了，謝崇華等妻子不再嘔吐，倒了溫水給她漱口，扶她進屋。

齊妙想到方才婆婆的態度，心裡是說不出的好笑，要是大夫把脈說不是，婆婆要更生氣了吧。她倒身躺在軟軟被上，嫁了人怎麼有這麼多煩心事。

&ldo;舒服些了就去吃飯吧，別餓著。&rdo;

齊妙坐起身看他，&ldo;我有身孕了，你不高興麼？&rdo;

謝崇華微微一笑，&ldo;高興。&rdo;

齊妙撇嘴，&ldo;還沒娘高興。&rdo;

&ldo;現在懷著，生時是冬日，太冷了。而且岳母不止一次和我說過，你身體嬌小，年紀也太小，過兩年再生不遲，不然到時怕你太疼。&rdo;

齊妙對肚子裡有個孩子的感覺還不太多，也沒有太奇妙的感觸，欣喜憂愁都說不上，&ldo;有都有了，你好好疼他就好，總想這麼多，會添銀髮的。&rdo;

&ldo;也對。&rdo;謝崇華笑道，&ldo;我遇事總不如你豁達。&rdo;

齊妙認可點頭，&ldo;所以你要好好跟我學。&rdo;

一臉的嬌媚俏皮，和她一起，隱隱的自己也變了許多。

沈秀很快就將大夫叫到家裡，為齊妙一診脈，果真是喜脈。樂得沈秀對齊妙的芥蒂疙瘩一瞬消失，送郎中走時，還賞了幾個銅板，也算是破天荒了。轉身回屋囑咐她好好歇息，又去箱子裡拿了錢來，讓謝崇意告訴齊老爺這喜事，明兒從鎮上回來買些肉給她補身子。

許是有了身孕，齊妙做什麼事都讓沈秀看著順眼了，也不責罵她什麼，只要她高興就好。

齊妙知道她疼的忍的不是自己，而是她肚子裡的孩子。不過是帶著假象的和睦，但暫且託孩子的福，享受十個月的安寧吧。

二月二十一，院試開考，由儒學署教官監試主持。

齊妙早早起身，送丈夫到村口，沒有同婆婆那樣太多鼓勵叮嚀，只是在臨別時，輕聲道，&ldo;早點回來，我等你。&rdo;

謝崇華目光溫和，語氣很輕，&ldo;嗯，快回去吧。&rdo;

村口榕樹歷經春雨洗禮，也沒有掉落多少葉子，清風一過，吹得葉子窸窣作響。齊妙站了許久，等他進了小樹林，再也看不見了，這才回去。

回到家中，婆婆已去做活，小叔子也早就去了仁心堂，家裡只剩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