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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等了許久了。」歲棲白並不憤怒,他想要殺人的時候,從來都不會憤怒的。
喻星野趴在桌子上,一動都沒有動,林崧死前驚恐的表現落在他眼中,他竟懶得換個姿勢,若不是他還有氣息,洛秋霽與歲棲白幾乎要懷疑他死了。
「等什麼?」洛秋霽把煙杆往牆上一嗑,慢悠悠的吐出口霧來。
「他在等朋友為他訂製的棺材。」歲棲白道,「我在等你。」
洛秋霽突然笑了起來:「那你還在等什麼,棺材已經到了,我也已經到了。」他話音剛落,院子外頭忽然駛進來一輛馬車,馬車上綁著一具棺材,一具小孩子體型的棺材。
「可你還沒有開口。」歲棲白瞧了他一眼,平靜道。
「要是事事都要我開口,我來做,那我豈不是要累死。」洛秋霽嘆了口氣道,「不過罷了,就給你提這個醒,反正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了。」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慢騰騰的遞到了歲棲白麵前。
洛秋霽好似又想到什麼似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他輕咳了兩聲,平靜道:「對了,要是對方決定殺你全家,我想歲前輩一定很樂意趕回來幫你一起出手。」聽他的意思,似乎之前已有過這樣的體驗了。
「你接下來呢?」歲棲白問道,洛秋霽一手舉著煙杆,一手抱起林崧的屍體悠哉悠哉的往外走去,一直懶洋洋不肯動彈的喻星野也站了起來,不太情願的邁開了步子。
洛秋霽哼笑了兩聲道:「去賺些養老的錢,在我失業之前幹一票大的。」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愉悅,比起武林盟主,倒不如說更像個劫財劫色的土匪頭子。
喻星野點了點頭,懶洋洋道:「等著我們分贓。」
歲棲白:「……」
有時候歲棲白實在不知道洛秋霽跟喻星野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但並不妨礙他不把剛剛那段話當真,畢竟如果每次都要當真,那洛秋霽可以這輩子都坐在武林盟的地牢裡不要出來了。
林崧的訊息已傳到,歲棲白便要準備上路了,他仔細想了想,決定問問荀玉卿的意見。
他還記得荀玉卿在他「昏迷」的時候唸叨過的,找個合適的心上人一同行俠仗義。
於是歲棲白很快就回了意家,他回到意家的時候,風中有酒香,院子裡擺開了桌子,嬰兒在搖籃中手舞足蹈咯咯直笑,而意無涯、秦雁、荀玉卿三人圍坐著,桌上有魚有肉,豐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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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棲白?」荀玉卿眼尖,先瞧見了,忙招手叫他過來,微微笑道,「你酒量如何?」
「尚可。」歲棲白謹慎道,然後就被荀玉卿打發去洗手,幾人又準備了一副碗筷給他。歲棲白擦了擦手,不明所以的坐下問道:「今日何以如此——嗯?」他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來後頭那個形容,便乾脆意會了一下。
秦雁給他遞了一壺熱好的酒,歡暢的笑了笑,道:「意兄要走了。」這話聽起來難免有些奇怪,秦雁很快又接著說了下去,「他已決定不再住在此處,換一處地方重新開始了。」
歲棲白有些困惑的看了看笑盈盈的秦雁跟荀玉卿,還有沒什麼表情的意無涯,實在不太明白為什麼意無涯的離開會引得他們如此高興,但聽秦雁的意思,想來此地定然有什麼意無涯的傷心事,他決定走出來,重新開始。
這真是一件好事,歲棲白不由得神色柔和了許多,點頭道:「這很好,能放下過去,重新開始,這是一件好事。」
荀玉卿忍笑快忍瘋了,他一直知道歲棲白直白又嚴肅,但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呆萌到這個程度。意無涯面色溫和的點了點頭,豈料歲棲白又開口道:「那此處,意先生決意賣出去嗎?」
意家小院可謂是意無涯的心血,他的歸處,他的家,別說這會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