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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卿?你們去哪兒了……」秦雁的聲音一頓,身後還跟著嬰兒哇哇大哭的響動,柴小木懷裡抱著不斷掙扎的意清閒,嬰童哭得幾乎都開始打嗝了,柴小木看起來也有幾分泫然欲泣,像是快要跟著意清閒一起哭出聲來了。
「小木,把閒兒給我吧。」
意無涯不知何時出現在柴小木身後,極自然的將幼子接過懷去,意清閒一入父親的懷抱,便頓時停下了啼哭,只是小小的抽泣著,好奇的大眼睛打量似得凝視著意無涯。
不管前因後果,總之意清閒總算消停下來之後,秦雁跟柴小木顯而易見的鬆了口氣,兩個人眼下發黑,看來沒少被意清閒折騰。
「他哭了多久了?」意無涯輕輕拍了拍襁褓,神情還有些疲倦,詢問道。
柴小木有些不好意思,絞了絞手指,小心翼翼道:「今天早上哭了一陣,我起來發現你跟玉大哥不在。」他全然沒有發現自己提及玉秋辭之時,意無涯的面容上蒙上了一層陰霾,秦雁卻看在眼中,若有所思。
「就煮了些米糊給他喝,他玩了一會兒,就一直哭一直哭,我們怎麼哄他也沒有辦法。後來好像是哭累了,就睡著了,醒過來又哭,我跟秦大哥真是一點法子都沒了……」柴小木窘迫道。
「多謝你了。」意無涯略點了點頭,他雖看起來有些竭盡心力的憔悴,態度卻並未有任何的改變,他低頭吻了吻嬰兒的額頭,輕拍了兩下,又去看呆呆坐在床邊的荀玉卿,微微嘆息道:「我出一趟門找位大夫過來,有什麼事,要問的話,都暫且壓後吧。」
他話剛說完,就抱著嬰兒出門去了。
秦雁與柴小木雖然不明所以,但都點了點頭,柴小木還要再問玉秋辭到哪兒去了,被秦雁一掌拍在肩頭,便乖乖噤聲了。
荀玉卿什麼話也不說,他靜靜坐了一會兒,好似才將神遊九天的魂兒扯了回來,啟唇道:「阿雁,小木,麻煩你們去燒些熱水來好嗎?」
「好啊,要多少?」柴小木眨眨眼問道,「大哥哥你是口渴了嗎?要喝還是要做別的用處?」
「我給他擦擦身體。」荀玉卿站起身來淡淡道,「順便簡單上些藥,免得意先生辛辛苦苦找了大夫回來,見到的卻是具死屍,那豈不是麻煩他們的很,叫大夫白來一趟。」他言辭冷靜,態度卻好似對那重傷之人頗有怨氣,又藏著近乎任性的關懷。
即便柴小木跟秦雁想破了頭,也實在猜不出床上這個人到底是誰,是荀玉卿的仇家還是朋友,歡喜對頭還是施恩圖報的麻煩恩人?
「好。」秦雁只道,拉著柴小木就出去了,他這種不動聲色的體貼與溫柔往日裡總叫荀玉卿受用又感慨,可這會兒荀玉卿實在無暇理會,他將身上所有的傷藥都掏了出來放在桌子上,又去找了把大剪子,把歲棲白上身的衣服剪碎,一點點掀下來。
有部分衣裳已跟傷口黏在一塊兒,荀玉卿落剪子時就格外的小心注意,其實他也知道,疼不疼對歲棲白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可荀玉卿縱然嘴巴上毒得要命,心中卻也始終是不願意歲棲白難受的,手上自然就慢了許多。
等到熱水來的時候,荀玉卿剛剛清理好,他將帕子浸在熱水晃了晃,拎上來擰乾了給歲棲白擦身上的血跡跟傷口。歲棲白外傷只有小腹的劍傷,其餘就是內傷嚴重,不過荀玉卿剛剛給他擦拭的時候,發現他手上似乎也有關節錯位留下的痕跡,
那條劍傷猙獰恐怖,荀玉卿來得遲些,不知道是歲棲白自己動得手,只當是柳劍秋下得毒手,心中暗暗嘆息,忍不住暗道:柳劍秋看著像個病嬌,果真是個病嬌,居然狠得下心把歲棲白傷成這樣,真是人渣一個。要是歲棲白真跟他在一塊,那還不整天飛醋吃得上天,時不時就來場滅絕人性的家暴。
血色染紅了整隻水盆,荀玉卿小心翼翼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