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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的天氣十分奇怪,明明白日裡還是艷陽高照,傍晚說下雨就下雨起來。
街上沒帶傘的人們行色匆匆,只顧埋頭趕路。
這時候公交車站、天橋這些地方就成了絕佳的避雨場所。
橋上有個墨鏡瞎子正在拉二胡,一面拉一面要鬧晃腦,面前的小碗倒是裝了不少硬幣零錢。
沒有人注意到瞎子,還旁邊蹲著一個衣服淋濕的男人,甚至有路人渾不在意地丟了幾個硬幣在男人面前。
聽到響聲,男人慢吞吞抬起頭,黑沉的目光透過眼鏡,盯著那滾落的硬幣看了會兒。
然後他面無表情地拾起錢幣,扔進了二胡瞎子的碗裡。
&ldo;謝謝。&rdo;瞎子動作一頓,道了句謝又繼續拉。
容澗轉頭開始盯著瞎子猛瞧。
起初還相安無事,可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將近三分鐘之後,容澗依舊一動不動,瞎子額頭開始冒汗了,心想這人該不會是神經病吧。
男人卻忽而站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五十的票子遞過去。
二胡瞎子頓時大喜,但又不好表現得太明顯。
容澗把錢湊到對方眼皮子下晃了晃,乾巴巴地說:&ldo;把墨鏡賣給我。&rdo;
&ldo;啊?&rdo;二胡瞎子一愣。
容澗慢條斯理地又說:&ldo;你不是瞎子吧,墨鏡賣給我。&rdo;
二胡大叔一囧,想了想這副墨鏡不過是幾塊錢的地攤貨,咬牙道:&ldo;行,拿去。&rdo;
卻聽那人接著道:&ldo;四十。&rdo;
&ldo;啥?&rdo;
容澗耐著性子:&ldo;找我四十,我沒零錢。&rdo;
二胡大叔淚流滿面,坑爹呢這是!
容澗四下打量,沒看見記者模樣的人,換上墨鏡慢慢拖著步子走了。
沒想到時隔十多年,他竟然有一次體會到這種東躲西藏的滋味,不同的是,小時候是身體被拳腳圍毆,現在是精神被語言摧殘。
雖然對林焰修說了那樣的話,他的內心根本是對未來茫然一片,在原地踏步遲早要重新回到曾經街頭混混的那種生活,可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邁哪條腿,該走哪條路。
雨點打在容澗身上,周圍匆匆而過的行人,慢的跟蝸牛爬一樣的他分外格格不入。
或許是下意識不想回去那個家面對林焰修,他走的比平日更慢,不知道走了多久,雙腿又開始隱隱作痛。
林焰修給他的手機仍靜悄悄地躺在口袋裡,沒有簡訊,沒有電話‐‐也沒有那個拿著傘在雨中等待他的人。
在外遊dàng一整天,粒米未進,不知道牛奶在家裡有沒有餓到
容澗微微抬起臉,雨水毫不留情在他臉上洶湧沖刷著,連心也跟著透濕。
等他磨蹭到林宅,夜已深沉,雨也停了,月色彷如洗鍊過一樣清新。
就連在外頭蹲守的娛記們都紛紛離去了。
別墅漆黑一片,容澗悄然開啟門走進去,月光將客廳映照得慘白如同鬼屋‐‐宛如他第一天踏進這裡所見一般無二。
剛一開燈,餘光就瞅見一團白毛球&ldo;喵嗚&rdo;一聲沖他撲上來,一雙梅花肉爪十分熟稔地扒在他皮帶上,尾巴一搖一搖,小鼻子湊上來嗅來嗅去找食吃。
可是除了一身濕氣啥也沒嗅到,牛奶耷拉下耳朵,很不屑地跳下去,抬起一條腿踩在無良主人的鞋子上,怒氣沖沖地喵喵叫。
&ldo;你也餓了?&rdo;容澗俯身抱起牛奶雪白的毛團,順手理了理它的毛,沉默著走到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