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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本是本家派來相助的。昨日未時抵達時師姐剛回了城,見二位不在就知道你們定然也是去找線索了,問過之後,她擔憂路上有異,這才派我等前來。」沈之杭從旁邊牽了匹馬,抱歉地笑笑,「出來得急,來不及多備馬,只得這麼一匹。二位姑娘可介意同騎?」
「不妨事的。」蘇念雪伸手接過馬韁,側過頭眯眼沖晴嵐笑,「對吧,阿嵐?」
怎麼看都覺得她這笑是故意的……晴嵐抿了下唇,把劍掛在了馬鞍上,道:「你先上去。」
「啊,晴姑娘是吧?你且等等。」沈之杭像是突然間想起什麼似的,他回過神去在馬背的行囊上摸索了下,笑著遞過去個包裹,「這是姑娘的飛刀吧?」
嗯?晴嵐眼底閃過一霎的驚訝,伸手接過包袱開啟看了眼,點頭道:「多謝你。」
「不必客氣,我還要多謝晴姑娘幫扶師姐呢。」他撓了撓頭,笑得靦腆,「飛刀打製不易,尤其是趁手的更是難,雖然姑娘不是練這個的,但我看刀上有暗紋,想來是姑娘或者是家中獨有之物,就順手撿了回來,只不過也就這麼多了……」
晴嵐看了他一眼,把東西收好拱手略一躬身,道:「的確是家中的紋樣,有心了,多謝你。」
他只是笑笑,翻身上了馬。
晴嵐瞥了眼蘇念雪,輕輕咳嗽了聲,踩著馬鐙利落地翻上了馬背。她不曾與人同騎過,哪怕是在年少時第一次學騎馬,兄長教導時也只是口頭說著技巧,不曾上手相幫。
鼻息間是女子身上淺淡的藥香,藥王谷弟子有佩藥材所制香囊的習慣,這味道倒很是好聞,她略垂著眸,淺色的琉璃眸子裡掠過一絲羞窘,伸手握住了馬韁。
「駕。」
她這廂思慮著,殊不知某個先前才調侃過她的人其實也是個外強中乾的,只不過對方掩飾的極好,除開那略微繃直的脊背,倒是看不出來什麼。
這個姿勢相當於整個人靠在她懷裡,蘇念雪咬了咬下唇,輕咳了聲搭話道:「先前怎沒聽聞你有什麼家紋?」
晴嵐垂眸看了她一眼,自袖中取了枚薄刀遞給她,道:「沒什麼特別的,你要看也無不可。」
「嗯?你倒是不怕我看出些什麼?」她笑著捻起那片薄刀,借著微薄的日光細細打量著上頭刻著的暗紋。
晴嵐眉一挑,淡淡道:「我非出身江湖名門正派,不過無名之流,若真能看出什麼便算你厲害。東西做得很利,小心割著手。」
這話說的……什麼叫無名之流?二十年前那位天下第一輕功可是可不正是令堂嗎?不過這上頭的紋樣,倒是當真沒見過。她下意識地往後一靠,兀自思索著。
東西做得是真的輕薄,捻在指尖恍若抓著片飛羽,可就是這麼薄薄的一片上,細看之下竟然發覺暗紋刻得相當精緻,竹葉綴邊,正中輕羽圖紋匯集,予人一種振翅欲飛的錯覺。
等等,這東西……是不是有些做得太精緻了?正常的暗器會做這麼薄還在上頭刻圖紋嗎?江湖各家紋樣大多從簡,至多不過是在弟子服上用一用以昭身份,為何暗器上要刻?而且這東西看著有些過於繁複,倒不像是江湖人的東西了,反倒像……官家物什?
這個想法叫她心頭猛地一跳。官家?不對,自己雖久不在長安,但各家的家紋還是曉得的,沒有誰家是用這個紋樣的。若是母族信物……也不對,鮮卑人雖有信奉,但也不會在隨身之物上刻來自中原的竹紋。還有那羽毛……
總感覺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但卻想不起來……
……捱得是不是太近了?晴嵐深吸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看了眼絲毫沒覺察到往後這麼靠著都快整個人窩進自己懷裡的人,開口道:「別看了,我自己都不是完全清楚這上頭刻的東西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