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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雅大受打擊,精神都恍惚了,鏡子的碎片撒了一地,她呆呆地看著頭頂的天花只知道流眼淚。
蔣方舟又心痛又著急,顫抖的手伸到半空,卻不敢觸碰自己的愛人。
饒是劉雅城府再深,自己從來引以為傲的美貌此刻付諸東流,也讓她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ldo;我這傷……是誰劃的?&rdo;劉雅的聲音冷冷的,透著徹骨的恨意,&ldo;方舟,我不能就這樣放過他!&rdo;
蔣方舟嚇了一跳,愛人這幅陰冷的樣子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可是一個女人,經此大變,神經一下也是正常的,蔣方舟也沒多想。更何況他心裡還有著許多的愧疚,於是低低的回答:&ldo;阿雅,小麟他被你弄傷了額頭,那個時候看起來也很不對勁,我也懷疑他是不是被砸成神經病了……阿雅,你不要這樣子,我覺得,挺害怕的……&rdo;
劉雅心中一震,趕忙掛上那付駕輕就熟的柔弱表情,不敢置信地搖著頭淚光盈盈問道:&ldo;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小麟……&rdo;劉雅的眼淚就像不要錢那樣落下來,胸口的疼痛讓她幾近窒息,她卻不想就這樣放過那個賤人的兒子,&ldo;方舟!方舟……你知不知道,你曾經說過,你最愛的就是完整無缺的我?現在的我,已經沒有過去那麼完整了,即使是小麟……可是,他為什麼要對我下這樣的毒手!?&rdo;
劉雅嗚嗚地哭著,心裡思量著自己這道傷,加上父親的力量,能不能把那母子倆一併抓起來,到了牢裡,還有誰記得起她們?
病房的大門忽然被重力踹開了,外頭傳來護士驚慌的叫聲:&ldo;老先生,病人需要靜養,您不能這樣……&rdo;
蔣夢麟把她拉到身邊,低低的警告道:&ldo;滾開。&rdo;他眼神陰冷,加上滿頭乾涸後發黑的血漬,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個剛從深淵爬出來索命的惡魔。
護士一張小臉嚇得煞白,蔣夢麟剛撒手,她就扶著牆連滾帶爬地離開了,蔣夢麟站在門外,嘴角掛著悠閒的笑容,愜意地看著病房內的鬧劇。
蔣老爺子可不會管什麼靜養不靜養,他只知道,病房裡那個狐狸精不單勾引了自己的兒子做出那種醜事,還不知死活地打傷了自己的親孫子!他這輩子沒像今天這樣生氣過,即便是幾十年前,大隊裡要沒收家裡唯一一頭耕牛,他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憋屈。他一生信奉吃虧是福,全村全鎮,那個不誇他胸襟廣闊,蔣老爺子為人清正愛惜羽毛,家裡夫妻生活美滿兒孫繞膝那是眾所周知的!哪知老來老來,卻被這麼個騷狐狸破壞的一乾二淨!
&ldo;喲!叫我好好看看&rdo;蔣奶奶可沒老伴兒那麼拙舌,幾乎是剛一進屋,她便中氣十足地叫罵開了:&ldo;哪家的騷狐狸精沒看住,怎麼專出來勾搭有婦之夫啊?!&rdo;
鄉野之人,說話也不講究,嘴裡三字經□一里哇啦說的不知道多順溜,病房大門就這樣敞開著,路過來來往往的病友們因為好奇,沒兩下全圍上來了。
蔣奶奶罵的實在難聽,劉雅自小家境富裕,父母也有權有勢,哪裡聽過這樣無理的話?她一開始只知道懵,後來反應過來,張口就要以牙還牙,卻忽然想到還有男人在身邊,立刻縮了膽子,咬牙切齒紅了眼睛哆嗦著鑽進被子裡。
她一轉頭,就看見那個滿頭是血的孩子站在大門口朝她冷冷的笑,發現了自己的視線後,伸出手,慢慢的,慢慢在臉頰,用手指劃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