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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越遠,我的心情就越低落。一路上,我都坐在班車上那硬硬的木頭座椅上沉默不語。窗外的風景,說實在的關我鳥事?師父也知道我是初次出遠門,心情大抵是不會好到哪裡去的。一路上倒也沒有來煩我,只是中途停車下去上廁所的時候,順帶著給我買了幾粒糖果,外加一支5分錢的奶油冰棒。
“道長,帶孫子出去玩呢?”班車去哪我不知道,只是知道在我專心舔弄著那支冰棒的時候,一個蹲在班車過道里的老漢在那裡沒話找著話。
“帶徒弟出去辦事。”師父在外邊,話不多。只是輕聲回了那人一句,就閉目養起神來。
“道長,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那老漢見師父對於聊天有些興趣缺缺,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開口問道。
“何事?”師父聞言微皺了一下眉,睜眼看向那人道。
“家裡昨兒老了一個長輩,按照老人家的遺願,是要找一個道士去超度超度,唱唱經的!這不,村裡的鄉望們就囑託我出來接道士。可是如今這些個事情都算是封建迷信,找來找去也沒個人肯出面接了這活兒!能在車上遇見道長,也是我們的緣分。道長要是不忙,看看能不能去幫個忙圓了老人家生前的念想,也算是一樁功德不是?”那老頭倒是個能說的人,很快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把話說完見師父既不推辭也不答應,那老漢偷摸著伸出兩根手指來接著說道:“只要道長肯去幫忙,事後主家願意給20塊的法事錢!”
“地址!”師父聽見20塊錢,眼神透出一絲精光來立馬追問道。20塊錢,相當於我老爸半個月的工資了,也難怪師父他老人家會心動。
“等車到了終點站,道長打聽大洪村就是了。主家門前有一顆大棗樹,好找得很。待會下車,我就連夜回去交差。明天就等著道長的大駕了。”老漢見師父應下了,長吁了一口氣興沖沖的道。
汽車一直開到晚上8點半,才停了下來。那時候也沒個高速公路什麼的,沿著土路這麼顛簸了6個小時,也不過走了百把裡地,將將進入到我家隔壁的一個縣。下了車,師父帶著我住進了一間招待所。簡單的洗漱過之後,我們師徒兩就著水龍頭的涼水,啃了兩個饃就算是吃過晚飯了。
回到房間,我躺在一動就嘎吱作響的木板床上琢磨著。涼水泡饃,這就是師父說的帶我吃香的喝辣的?在這個時候,我覺得他就是一個大忽悠。同時在心裡打定了主意,要是往後幾日還是這樣。我就用老媽給的10塊錢,自己偷偷坐車回去。
“淼淼啊,今天師父帶你去吃香喝辣的。”第二天一大早,師父就打水把自己沖洗了一遍。然後換了一身半新的道袍,將我從床上拽了起來說道。
出了招待所的大門來到街上,師父輕車熟路的找來了一輛手扶拖拉機。嗯,就是那種有著長長的車頭的那種。柴油發動機就那麼裸露在外面,突突突的冒著黑煙。忙時將發動機裝在拖拉機上,可以用來運貨載人。閒時人們就把發動機拆下來,稍作改變就可以走街串巷的為大家炸些粟米棒之類的零嘴。
“去大洪村,多少錢!”師父將我扶上了拖拉機後頭的車斗裡坐下之後,這才和那司機商討起價錢來。
“大洪村?那可不近,道士你給2塊錢吧。”司機一開口就要了兩塊錢。大洪村在這個縣的縣郊,距離大概有15公里左右。憑著手扶拖拉機這種每小時7公里左右的時速,要走兩個小時。
師父聞言很大氣的,從我兜裡翻出了老媽塞給我的那10塊錢遞了過去。等司機扣扣索索的找完錢之後,又將那些毛票塊兒票的塞進了自己的衣兜,至此算是徹底斷了我的退路。而我也在奇怪,特麼老媽那麼隱蔽的塞給我的錢,這老貨是怎麼知道的?
坐在鋪滿了稻草的拖拉機車斗裡,直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