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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凱仰頭把一杯酒喝了下去，一滴不剩。他的眼角有些發紅，張景突然很不忍心。

人總是對和自己境遇相同的人分外有好感。可能這就是他和姜凱關係好的原因。

姜凱比他過得要糟糕很多，張景還能住他姑姑家，姜凱在他姥姥去世了之後，一直是一個人生活。

張景安慰他說：&ldo;其實就是因為咱們這樣的沒爸媽疼沒人慣著，所以心才特別大。你看我從來不因為什麼事兒特別傷心，只要不跟他有關的。&rdo;

張景用下巴指了下季東勛，對著他笑。

季東勛在底下握住他的手，放在手裡揉了揉。

&ldo;對啊，沒心沒肺。&rdo;姜凱笑了笑。

&ldo;今天是他們忌日，我去看過他們，回來就該怎麼生活還怎麼生活。沒有必要一直讓自己特別不開心，那樣不划算。&rdo;張景一邊在桌子底下和季東勛捏著手玩兒一邊說。

姜凱的表情有些驚訝，他看著張景，剛要說什麼，突然眼裡閃了一道訝異的光，然後皺起了眉。

過會兒他說：&ldo;我記得你比我小兩歲。&rdo;

張景說：&ldo;對啊。&rdo;

姜凱點點頭，然後又過了會兒，他漫不經心地問：&ldo;他們……什麼原因出的車禍?&rdo;

張景抿了抿唇，他說：&ldo;車失控了吧，高速上撞破了隔離帶。&rdo;

&ldo;省外的高速?&rdo;

&ldo;不是啊，回市裡的高速。我爸媽都是本地人。&rdo;

姜凱愣了半天，然後深深地看著張景。

&ldo;怎麼了凱哥?&rdo;張景喝了酒就喜歡看著季東勛，這會兒剛把視線調回來，發現姜凱在看著他。

姜凱搖了搖頭，笑得有些牽強：&ldo;沒事兒。&rdo;

那天姜凱有些喝多了，張景也喝了不少，反正有季東勛在他身邊，不管他喝多少都有人管。

要走的時候姜凱一把拉住了張景的胳膊，就那麼深深地看著他。

張景說：&ldo;哎我真得回家了，凱哥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啊。&rdo;

&ldo;嗯。&rdo;姜凱閉了閉眼睛，鬆了手。

張景沒心沒肺地跟季東勛回了家，他一喝多了就跟粘季東勛身上了似的。季東勛說：&ldo;沒良心。&rdo;

張景瞪著眼問：&ldo;怎麼沒良心了?&rdo;

季東勛咬了下他的嘴唇，沉聲問：&ldo;沒人疼沒人慣著?&rdo;

張景眨了眨眼。

&ldo;你還想讓我怎麼慣著你?&rdo;季東勛眼裡帶笑，在他剛咬過的地方吻了下，&ldo;再慣你就上天了。&rdo;

&ldo;啊，&rdo;張景這才反應過來季東勛說的是什麼，笑了下，&ldo;我說的是沒和你在一起之前。&rdo;

季東勛陪他鬧了一會兒，然後兩個人在床上安靜地躺著。季東勛說：&ldo;小景，我覺得姜凱這人有點太深沉了，你們不是一種人。&rdo;

張景閉著眼說：&ldo;嗯，他心思比較重，不過他對我挺好的。&rdo;

季東勛低聲道：&ldo;這樣的人想得都多，活得累，負面情緒太多了。&rdo;

張景翻了個身抱住他，已經有些迷糊了：&ldo;他平時不這樣，可能今天心情不好吧……&rdo;

季東勛伸手抱抱他，張景說：&ldo;其實像我們這樣的吧，差不多都那樣。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