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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小時候身體不好,為了增強我的體質,爸爸每天早晨帶我跑步,他喜歡打乒乓球,每次打球都帶上我,順帶也把我教會了。”
“你爸爸的方法很好,一舉兩得了。”
“我爸爸喜歡兒子,小時把我當男孩養,可是我不爭氣,生性懦弱。”她說著笑了起來。
“你現在早晨還跑步嗎?”
“偶爾會跑跑。”
“我們每天早晨跑步怎麼樣?”
“當然好。”
他跟她說話時,眼光總會不自覺地落在她的唇部,她的嘴巴很好看,唇線分明,大小適中,只是那道一指寬的疤痕依然清晰,彷彿是水流過後留下的一道淺淡的水跡。
他常常想象那張嘴原始的樣子:嘴巴到鼻孔間有一條寬闊的裂縫,將上顎撕裂成兩半,白的牙齒和紅的牙齦裸露在外,上唇和下唇不能閉合。
有一次,她看他緊盯著自己,臉“騰”地一下紅了,慌忙避開他的眼睛,“你看什麼?”
他說:“你的嘴唇很好看。”
她神情落寞地低下頭,說:“你騙我吧。”
他說:“真的。”
她突然警覺地問:“你已經知道了一切,是嗎?我姐姐告訴你的?”
他點頭。
她問:“我是不是很醜?”
“不是,你真的不醜,那個地方也看不出來。”他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她雖然沒有瑞華那樣*的容貌,但流露出的溫柔氣質,讓男人不由自主地對她產生強烈的保護欲。
她躲開他,冷漠地看著他說:“你在說謊,你是在可憐我嗎?”
“我為什麼要可憐你?你覺得你很可憐嗎?”
“我是個棄兒,是被我親生父母拋棄的。”
“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權利選擇你的出生,但是你很幸運呀,你遇到了這麼善良的一家人。”
她突然蹲在地上,手抱住頭,低聲啜泣起來,他摟住她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現在不是很好嘛。”
她揚起頭,望著他說:“是,我很知足,我很感激我的父母,他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此生都無以回報。”
他扶著她坐下來,說:“你的父母很了不起,我從心裡敬佩他們,跟我講講你的家好嗎?”
她點頭,“我的家是觀塘鎮一個很普通的家庭,爸爸是我們鎮郵電所的收發員,媽媽是棉花站的會計,我有兩個姐姐,瑞華是大姐,二姐茜華在做生意,我大姐一定告訴過你我是怎麼進這個家的吧,我真的很幸運,在那個時候那個地點遇到了我爸爸,否則我可能就此在這個世間消失了。”
“那時候爺爺奶奶都還健在,一家七口人就靠爸媽的一點工資生活,還要拿錢給我治病,可想而知生活有多艱難,我記得家裡經常沒米下鍋,爺爺便到鄉下親戚家背些紅薯和土豆回來餬口。因為家裡太窮,大姐高中還沒畢業就去媽媽單位頂職了,二姐初中畢業去考了技校,她們其實都很聰明,成績優異,完全可以接受更多的教育,考上大學,有一份比現在更好的工作,可是為了減輕家裡的經濟負擔,她們都早早地進入了社會。”
他長嘆了一聲。
“可是爸媽卻供我讀了大學,這對兩個姐姐很不公平。”
“你認為她們怨你嗎?”
菁華搖頭,“不,她們一點也不怨我,所以我更覺得愧對她們,如果沒有我,她們的生活也許是另外一個樣子。”她痛苦地緊鎖眉頭,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他安慰道:“既然命運做出了這樣的安排,自有它的道理,你也不必太自責了,其實你幹得不錯,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
她說:“我常常感到自己被一個重負壓得喘不過氣來,覺得只有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