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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驅走蒼蠅一樣驅散化妝師，然後朝阿洛伊斯伸出手：&ldo;你總算來了！&rdo;

聲音很低沉。是男聲。

第三十一章

阿洛伊斯覺得自己的血液頓時沸騰，接著又被一盆冰水澆熄。

&ldo;……斯羅席？&rdo;他難以置信地問，聲音飄忽。

&ldo;哦，是啊！&rdo;穿著銀色織箔裙子的&ldo;斯羅席&rdo;點了點頭，目光古怪，好像在說&ldo;我們明明昨天才見面的你就不記得我了嗎&rdo;。

&ldo;……卡米婭？&rdo;阿洛伊斯又問。

&ldo;沒錯。&rdo;

一瞬間，&ldo;人妖&rdo;&ldo;偽娘&rdo;&ldo;異裝癖&rdo;等等詞彙從阿洛伊斯腦海里飛過，如同穿梭在星際的隕石砸在星球表面，掀起了一場大地震！

&ldo;你、你是……男的？&rdo;他的舌頭不停打結，好不容易才把一句話說全。

&ldo;你的眼睛出什麼問題了？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rdo;卡米婭，或者說斯羅席，雙手叉腰，似乎很不開心。

&ldo;那你為什麼要穿女裝？！&rdo;

斯羅席，或者說卡米婭扁了扁嘴，&ldo;喜歡穿女裝也是錯嗎？&rdo;

阿洛伊斯的腦袋&ldo;嗡&rdo;的一聲炸開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內心激盪如萬馬奔騰，臉上卻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卡米婭是個男人！卡米婭是個偽娘！上主啊！阿西莫夫啊！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我沒有穿越到奇怪的平行世界！誰能給我一堵牆撞一撞！聽說在聯邦的偏遠星球上流行一種奇怪的宗教，每當信徒壓力大的時候就會用咆哮來抒發自己對現實的不滿。我也想入教一起咆哮了！

&ldo;你那是什麼表情啊！&rdo;斯羅席皺起形狀優美的細眉，&ldo;你不是我的歌迷嗎？現在我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訴你了，你至少應該表面上高興一下吧！&rdo;

阿洛伊斯繼續面癱著。‐‐怎麼高興啊！這種事情完全讓人高興不起來嘛！為什麼這麼多年我都沒看出來卡米婭是個男人！為什麼在遇到斯羅席的時候我沒看出來他就是卡米婭！化妝！都是化妝的錯！化妝能讓一個人看起來迥然不同！對，都是化妝師的錯！

&ldo;你怎麼還是一副死人樣？&rdo;斯羅席伸出一根玉蔥般的手指，戳了戳阿洛伊斯的臉，&ldo;難道因為我是男人你就不愛我了嗎？&rdo;

阿洛伊斯依舊一副呆滯的表情。

斯羅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拽住青年的衣領，怒吼道：&ldo;喜歡我還是不喜歡？回答！&rdo;

他的眼神認真極了，如海水般藍色的瞳眸在璀璨燈光下顯得濕漉漉的。阿洛伊斯忽然覺得如果回答&ldo;不喜歡&rdo;，斯羅席會當著他的面立刻哭出來。

……妝會花掉的吧。

他拍了拍少年的腦袋，銀色絲箔擦過手掌，觸感細膩又冰涼。&ldo;我喜歡的。&rdo;他說，&ldo;不管你是卡米婭還是斯羅席，我都喜歡。&rdo;

&ldo;嗯。&rdo;斯羅席鬆開他的領子，迅速扭過頭去，向立在一旁的莉塔道，&ldo;拿一張我的專輯過來。&rdo;阿洛伊斯瞧見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燈光照射出手背上晶瑩的水跡。但是他假裝自己什麼也沒看到。

&ldo;早就準備好了。&rdo;莉塔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