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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全然陌生的唐凜。
西裝革履,利落優雅,逢人會帶笑,溫和得恰好到處。
這不是深淵。
不是深淵,就不是恐懼。
那是什麼?
情感?
記憶?
得摩斯對一切和恐懼無關的東西不感興趣,哪怕是誤打誤撞進來了,他也應該轉身就走。
可或許因為他從沒想過,那些奇怪的白團團裡還能別有天地,於是鬼使神差,他就往下問了:「你在這裡幹什麼?」
唐凜苦笑:「心情不好,靜一靜。」
得摩斯又問:「為什麼心情不好?」
唐凜趴到方向盤上,側臉看他:「有個壞蛋把我的生日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的人表面是唐總,心裡委委屈屈。摸摸頭
第107章 記憶之旅┃它們就是唐凜的記憶。
壞蛋和他有什麼關係?
生日和他有什麼關係?
作為一個守關者,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立刻離開這個奇怪的心底世界,返回神廟,甩給唐凜一句「你那三個黑毛球的恐懼太無聊了,不透過」,然後殺人,收工。
得摩斯把自己該做的事情想得很完整,很順暢,很行雲流水。
結果——
「壞蛋是誰?」
他又繼續問了壞蛋的名字。
……這些白團團裡一定有某種神秘的不可抗力!
「範佩陽。」唐凜像一個誠實的孩子,對待不懷好意的窺探者,毫無防備,說完了還傻傻地問對方,「你認識他嗎?」
得摩斯:「……」
豈止認識。
就是砍成八段,燒成渣渣,化成菸灰,他都認識。
「每年他的生日我都記得,我的生日他都忘。他答應今天陪我看午夜場的時候,我還以為他終於記住一次……」唐凜斂下眸子,卻沒斂住裡面的難過,「原來不是。」
「呃,」得摩斯覺得有必要確認一次,「你說的這個範佩陽,和我認識那個心底整整一座書架都是『唐凜』的範佩陽,是一個男人嗎?」
趴在方向盤上的唐凜,自然聽不懂這些,茫然地看得摩斯:「嗯?」
得摩斯換一個簡潔問法:「是那個每說一句話,就讓人更想打他的範佩陽嗎?」
唐凜樂了,帶著點孩子氣道:「你才打不過他。」
得摩斯:「……」
這你驕傲個什麼勁兒!
毫無預警,副駕駛的車門被推開了,側身過來的唐凜仰頭眨巴下眼睛:「要不要陪我去看午夜場?」
得摩斯:「我吃飽了撐的。」
兩分鐘後。
得摩斯坐在空曠影廳的第一排,看著大熒幕上的狂轟濫炸,覺得自己一定是狗糧吃多了,傷了腦子。
電影畫面突然給了一個天空特寫。
湛藍的天極清澈,半個影廳的黑暗都被這光明的畫面照亮。
包括正在看電影的人。
唐凜在哭。
但是他和他的眼淚,都很安靜。
得摩斯終於在糟心裡回過神,一躍從這荒誕的白團團中抽離,回到唐凜心底的青山綠水,他絕對不要……
噗。
又一個白團團糊他臉上了。
寬敞明亮的客廳,清晨的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溫馨,寧靜。
餐桌旁,兩個人在用早餐。
一個是唐凜。
一個是終於從名字進化到實體的,範佩陽。
得摩斯隱藏起自己。
他想提問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的內心可以對他說謊,同樣,他不想打擾的時候,任何人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