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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眉頭相較於之前更鬆了一些,睡容也不再是沉水一樣的平靜。
對方……看上去,有些,可愛。
蕭見深抬起手,在懷中人臉上輕描而過。
他感到了熱力再一次自體內升起。
他驟然想起了幾天前的親迎,那時對方其實並沒有改變身形,按照常理來說,這樣明顯的破綻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一點不發現。
但是‐‐
那天親迎的種種再次出現在蕭見深腦海里了。
他感覺到對方體內雄厚的內力,告訴自己對方是家學淵博。
他握著對方並不像女子的手,告訴自己對方是練武所致。
他看著對方和自己相差無幾的身高,告訴自己對方身材一定很好。
他還看見了男人的下顎和嘴唇。
他告訴自己,這就是我的命定之人。
蕭見深:&ldo;………………&rdo;
這一整個晚上,他都陷入了來回往復纏繞如同迷宮的人生哲學之中,從開頭到結尾都沒有閉上過眼睛。
所以當王讓功過來輕輕敲門,示意蕭見深應該起床上朝去的時候,恍惚著的蕭見深簡直鬆了一口氣‐‐皇太子大婚休假的幾日總算度過了,從現在開始他又可以上朝了……簡直太不容易!
他從床上起來,身體一動之際,臉埋在他脖頸處的傅聽歡也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看了蕭見深一眼,打個哈欠問:&ldo;去哪裡?&rdo;
&ldo;上朝。&rdo;蕭見深道。
&ldo;哦……&rdo;一語未歇,傅聽歡已經換了個面向牆壁的姿勢,繼續睡覺了。
蕭見深在進來的宮人的服侍下穿好了自己的朝服。將要離開時,他再朝帳子裡看了一眼,發現原本挨著他一起睡了一整個晚上的傅聽歡已經又抱著被子蹭回牆壁前,正面向裡邊微縮著肩膀休息。
他沒有再留意,很快就隨著王讓功一起,乘車駕上朝。
樑上金龍遊簷走壁,殿間朱柱擎天立地,腳下玉階綿延千里。
蕭見深端坐於皇太子寶座上,他的兩腿自然分開,兩手垂於膝上,背脊直挺,雙肩平展,因目光是自上向下的,頭顱便微微低垂,直視著朝中眾人。
從上朝開始,蕭見深就保持著這個動作不曾改變。
每每這個時候,一朝的人聲音總不由自主地低下去,好像自己的天頂都被什麼大而無疆的東西給遮蔽的,而他們賴以生存的光明正看著這東西的心意給出。便不由得戰戰兢兢,聲歇力弱。
蕭見深並不明白這些人的感官,所以哪怕上朝到如今已經三年,他依舊納悶為什麼自己主持的朝會總是說著說著就沒有了聲音。
平日無大事時他尚且優容一二、但此刻大事已至,蕭見深的目光落在眾人臉上:&ldo;南運河的事情諸位都知道了。&rdo;他頓了一下,沒有人回答,目光便依次從朝中的左邊轉到右邊,看著這一殿宇的大臣說,&ldo;四位知府被殺,貢船連同貢船上的官員與船員、貢品一起消失。此等喪心病狂之事,孤聞所未聞,見所未見。&rdo;
&ldo;有人告之於孤,這是因為一柄傳言&l;得之可以得天下&r;的孤鴻劍。&rdo;
&ldo;他們流傳孤鴻劍正在孤手上,孤之面前常見刺客;他們又流傳孤鴻劍就在貢船上,於是載著神機雷製作圖紙的貢船就被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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