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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見深也並非對此太過探究。傅聽歡忙,他也不見得輕鬆到哪裡去。自從府中的那十四個jian細被他一波打發了之後,蕭見深就明顯感覺到朝堂上那種暗中跟他較勁的一股力道越來越大、越來越鮮明。
這樣的力道現在似乎已經懶得掩飾了自己。
他很輕易地就能發現,那些立在殿宇之上,帶頭反對自己的人。
首當其中的是三朝元老梁泉流,其次是戶部侍郎,再次是吏部侍郎,然後是和他們一黨的上到朝廷命官,下至秀才書生。
這些人自詡為保皇黨,對蕭見深所佈置的一切舉措,都採取著消極對待或者反對對待的態度。而蕭見深的兔子王之名聲在市井流傳如此之巨,難說背後沒有他們的推波助瀾‐‐不過這些事情一點都不出人意料。
所以蕭見深也很不出人意料的沒怎麼去在意,而是和自己表哥駱守寧一起,微服前方京郊附近的村落,去看那由他頒佈下去的丈量土地一事進展如何。
這次蕭見深並非隨意選了一個方向,而是跟著駱守寧一起;駱守寧自然也並非隨意選了一個方向,而是認認真真的找了一個應該給太子看看的地方也應該給太子看看的人。
那還是由駱家這一系的官員舉薦入朝青年。
蕭見深與駱守寧一起站在山巔。
由此處向下看,整個村落所佔位置形似彎月卻又中間凸起,看上去就像一塊元寶似的,人們在這小小的元寶中忙碌生息,穿著粗布衣裳,扛著鋤頭耕犁,臉上與身上全是環境所留下的淳樸之色。
但大約此刻在這寶盆似的村中的唯一一個小吏並不這樣想。
駱守寧站在蕭見深身後一步的距離,低聲和蕭見深說:&ldo;此人姓方名謙心。臣家中已調查過,此人在家鄉奉養聾瞎老母十二年,沒有一天懈怠,是遠近聞名的孝子與才子。因此當地官員向上舉薦了他……&rdo;
&ldo;為何安排他來此地丈量土地?&rdo;蕭見深問。
&ldo;他是第三任來這裡丈量土地的人了。&rdo;駱守寧說,&ldo;這整個村落包括附近兩三個村落的土地,實際上都落入了京中王員外的手中。&rdo;說道這裡,他頓了一下,&ldo;王員外認的義父就是宮中賢妃娘娘的父親。&rdo;
皇帝雖已罷朝,但宮中尚有一位年幼的三皇子在。三皇子的生母正是賢妃。蕭見深日常去宮中面見自己的父皇,十次裡有八次被擋駕,八次裡有六次會碰見自己的父皇在逗弄自己的弟弟‐‐也就是這一位三皇子。
這後邊的彎彎繞繞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
前兩任過來的吏員一個是知道點訊息,自己辦砸了事情默默走了;另外一個是不知道訊息,事情真辦砸了被人趕跑了。
而現在這一個‐‐
蕭見深只聽駱守寧語帶讚賞說:&ldo;殿下您且在別莊盤桓兩三日,您會知道臣為何喜歡方謙心!&rdo;
寶盆村中的方謙心此時並不知道站在山頭上遙遙向下看的兩個人。
今日是他剛到寶盆村的第三日。
前兩日裡的第一天,他經歷了全村人的笑臉相向和敷衍了事,於是他默默地取出從縣衙中提出來的地契檔案給村中眾人看,又因為村子裡少有人識字,所以他是在村頭的那塊大石頭上,扯著嗓子將一張張地契上的主人與畝數給唸了清楚的。
就此到了前兩日裡的第二天,村中的氣氛已經變得極為古怪,成年的村人都不與他說話,而村中幾個三四歲的小孩子則會在他行走于田埂間的時候遠遠地好奇地看著他,還彷彿他是怪物一樣試探性地朝他丟了點石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