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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記得自己的故鄉在哪裡,後來成了御膳監大總管後也回頭去查過,因為可用的提示實在太少,回來的人只能查出他大約生在沿黃河一岸的受災村落。具體究竟在那個位置早已無處考證。
他走了那麼遠,從黃河到京城。生長至枝繁葉茂的時候,已無處尋根。
而現在,第一眼醒來時留下的歸屬感讓a市在他的心中也是不平凡的,又一次背井離鄉出外打拼,人生真是荒唐。
落地前邵衍還是吐了一場,這讓他感到很羞恥,幾乎恨不能立刻將自己那個裝著嘔吐物的袋子毀屍滅跡。落地前他從窗外看到遠處的土地上駐滿林立的高樓,邵衍預感到這個城市也許會是遠超他想像的繁華,但出站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被震撼了一下。
科技不得不說,真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
邵衍被母親圍了一大塊厚厚的圍巾。他身板小,體型又漂亮,還圍得這樣嚴嚴實實的,從露出的眉眼處還能窺得他出色的五官,周圍的乘客們便都以為出來的會不會是某個明星,全程都在似有若無的打量他。
邵總管從沒有那麼狼狽過,又是當眾嘔吐又是以病容示人,誰敢看他他立刻就不善地盯回去,搞得偷看的乘客一個個都心驚肉跳迅步疾走,彷彿都在趕著去開會似的匆忙。
嚴岱川和父母一起等在外面,看到邵家人遠遠走來立刻就招手示意,站在嚴岱川手邊的兩個青年盯著被裹成埃及神像的邵衍看了一會兒,心頭,滿是不可思議:&ldo;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表弟?&rdo;
嚴岱川答應了一聲,有些擔心地看著邵衍臉上沒被圍巾裹住的部分。他面板簡直比在a市見到的時候還要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是生病了?&rdo;
嚴常樂一臉的莫名其妙:&ldo;就他這個小身板,你至於警告我那麼多次嗎?還什麼讓我別隨便撩他,你得讓他別隨便撩我才對吧?&rdo;
&ldo;是啊。&rdo;嚴稀也很贊同他哥的話,&ldo;咱們表弟幾歲了啊?怎麼看體型跟個小姑娘似的?又戴帽子又戴圍巾還穿得那麼厚,他身體很差?&rdo;
呵呵。
嚴岱川懶得跟這兩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堂弟解釋。常軍軍回去之後落下的心理陰影可夠嗆,上次嚴岱川沒空派人去j省,直接打電話跟他說邵衍要採雪,那個成天拽的二五八萬的小子跟火燎屁股似的半點不敢慢待,隔天就把冷庫車派了回來。這兩個……估計也得吃點教訓才能明白什麼叫天外有天,就他們眼下這個心態,這一天估計也不太遠了
嚴岱川一點也沒覺得不愧疚,孩子們嘛,總有一天會跌著跟頭學會成長的。
邵父邵母走近後,他上前就想扶邵衍,被對方擺擺手拒絕了。嚴岱川間目光投向邵母,就見邵母表情憂愁地回答:&ldo;暈機了。這孩子以前就暈機,我以為他失憶了能忘記呢,結果還是暈了。&rdo;
一群人掛念邵衍的身體,也就沒再寒暄。李玉珂一邊朝外走一邊跟邵家人介紹那兩個陌生青年:&ldo;這個是嚴常樂,老嚴他弟弟的大兒子,那個是嚴稀,小兒子。他們兄弟倆在s市呆了不少年,長樂自己開了個做貿易的公司,嚴稀喜歡藝術,現在跟了個老師在這學習。&rdo;
嚴常樂很有架勢地和長輩們點頭問好,他穿著打扮比較顯成熟,又剃著乾淨利落的短髮,五官稜角分明的,看起來歲數比嚴岱川還要大些。他弟弟相對來說看起來就不靠譜很多,蓬鬆的黃髮燙了小卷,穿著一身印滿小圖騰的衣服,腳上蹬的是個背後帶翅膀的運動鞋,耳朵上也穿了耳洞,掛著一個前後都有圓錐的大耳環,耳垂看起來都有點不堪重負了。他性格不如哥哥看起來沉穩,蹦來跳去地去和邵母搭話,邵母顯然見多了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