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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壺酒瞬間被搶空,好在後來的招待們眼疾手快地換上了新酒,就這桌上的花生米每人喝了好些杯後,坐在近處的客人們鼻端清雅的芬芳就被一陣濃鬱的甜香給蓋過了。
所有人眼前一亮,都知道這股香味散發出的訊號是什麼‐‐上菜了!
端上來的恰好是可以用來下酒的滷鵝,鵝已經被鹵成了黑紅的顏色,表面泛著一層朦朧的油光,滷汁澆蓋在大小均勻的肉塊上,無孔不入地滲透進每一處纖維當中。滷料不像廣味也不像川味,鵝肉像是集合了各家之長,聞起來濃香撲鼻,吃進嘴裡更是鮮嫩多汁。鵝皮也綿滑適口,每咀嚼一下,好像都在迫出鵝肉深處藏匿許久的甜美肉汁,簡直讓人一下筷就停不了口。尤其是配合上清甜的花釀,濃淡分明,滋味的配合默契到無法挑剔。
開席的滷菜就大受歡迎,第二道菜上桌的時候幾乎每桌都只剩下了一個空盤子。服務員們都很安靜,並不需要過多開口去解釋一道菜的優點在哪裡,色香味已經足夠客人們感到滿意。御門宴裡上的都是新菜,在這之前從未出現在御門席的菜譜裡,因為種類很多,每一份菜的分量自然都做了相應的減少。原本還在和外省朋友們誇耀的本市人再沒空用嘴巴去做多餘的事,要不是在場的人都自持身份不會做出有違格調的舉動,場內的秩序絕對會比現在亂的多。錯估了這群人胃口的服務生們只能加快上菜的動作,好幾次後才沒再端著空盤子離開。
王老爺子都快吃傻了,他愛好美食,卻不是貪吃的人,享受的並非飽腹,而是美味停留在舌尖時滋味曼妙的感覺。已經七十多的他一直以來都是個相當自律的人,吃飯七八分飽喝酒不貪杯,可今天在御門席裡,卻生生破了自己定下十來年的規矩。
&ldo;哎喲小孟你悠著點!你給我留一塊!&rdo;他年紀雖大,卻耳聰目明,眼看剛上來的熗排骨幾下功夫就被搶地差不多,哪裡肯罷休,立刻起身去奪。孟先生佔了地理優勢,根本不理他,盤子裡最大的那塊肉瞬間就不見了。排骨外頭包了糯米粉,骨頭被抽出來後換炸蘇的山藥填在肉中,一口下去又軟又綿,骨邊肉帶著特有的香氣和嚼勁,放辣椒熗炒之後,滋味簡直絕了!他一口悶下杯子裡才倒滿的酒,再去拿酒壺的時候卻摸了個空。這酒不醉人,可喝下去肚子裡卻比灌了烈酒還舒坦,明明打了飽嗝,孟先生卻還是捨不得撂下筷子‐‐這才第二十道菜呢,後面不吃掉怎麼能甘心?
吃到排骨後王老爺子更氣了,一邊抖鬍子咀嚼一邊目光不善地盯著孟先生的嘴,他分明記得這牲口夾走了最大的一塊肉,也不知道尊老愛幼,那麼多年的書簡直白讀了!
桌上的人吃相幾乎都差不多,大家埋著頭根本沒有聊天的時間,連碰杯也不過草草舉下手。桌上簡直像招了蝗蟲,盤子裡除了配料基本上都被吃了個乾淨,添酒的服務員忙得不可開交,田小田和師弟們一塊搬出來第十壇酒,看著大廳內熱火朝天的場面恨得眼珠子都快綠了‐‐他聞著酒香喝不著,這群人卻跟豬似的吃個不停。酒再添下去,他們師兄弟好不容易搬來餐廳裡的這幾罈子可就都沒了!
&ldo;再來一壺!&rdo;遠處要酒的聲音聽在耳朵裡,每一句都叫他心驚肉跳的。
大門處卻忽然又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說話聲,服務臺這邊的人轉頭看去,立刻就是一跳‐‐邵父帶著一大群攝影師和記者從外頭走了進來,一路談笑風生,看幾個機器上的貼的單點陣圖標,來的都是a市乃至周邊省份的大媒體!
他們不敢怠慢,立刻整理儀容,那邊的記者們原本笑眯眯一路跟著邵父時還挺在狀態的,御門席的大門一開,鋪面而來的菜香酒氣就撞地他們一陣恍惚。
餐廳的大門好像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