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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行，他心跳得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穿好衣服下樓，在電梯裡給王齊打電話，撥號的時候手指頭都發抖。

王齊接的很快，低聲道：&ldo;怎麼這麼早就睡醒了？是不想我了？我這兒正要開會呢，開完會要是下午沒什麼事兒，就回去陪你。&rdo;

方士清厲聲道：&ldo;別回來！千萬別回來！&rdo;

王齊：&ldo;……&rdo;

方士清道：&ldo;我媽要來了！&rdo;

王齊：&ldo;……現在？&rdo;

方士清快哭了：&ldo;她坐高鐵來的，我現在正要去車站接她，她自己來的，提前連個招呼都沒打，電話裡語氣還不太好，你說她是不是發現什麼了……&rdo;

王齊像是換了個環境，聲音也比剛才大了點，安慰道：&ldo;她離得那麼遠怎麼發現？你別自己先慌得亂了陣腳。&rdo;

方士清深呼吸兩次，道：&ldo;我把你的東西都藏起來了，她說要先來我這兒，沒說住不住，只說別告訴我姐她來了。&rdo;

王齊道：&ldo;……應該是你姐把離婚的事兒說了。&rdo;

方士清一想：&ldo;啊，是！對對對！肯定是這樣！&rdo;

王齊頓了頓，道：&ldo;不如……我跟你一起去接咱媽。&rdo;

方士清已經下了樓，開啟車門正要坐進去，一聽他這話差點跪在車前：&ldo;不行！絕對不行！你是不是瘋了！&rdo;

王齊用一種商量的口吻道：&ldo;那我不去車站，回家裡等著，正好她已經知道了我跟你姐分開，如果現在不說實話，你就得撒謊騙她，將來想再說實話就更難了。&rdo;

方士清現在根本聽不進去他說什麼，只顧著著急道：&ldo;不行不行，她要是真已經知道你跟我姐離婚的事兒，肯定已經氣急了，一猛子知道我就是拆散你倆的元兇，那不是火上澆油嗎？你這兩天都別回來了！我先看看到底什麼情況再說！&rdo;

王齊沉默了一會兒，道：&ldo;也行，她要是為了我和明妤的事兒來，早晚得來找我。&rdo;

方士清燒毛道：&ldo;那我先掛了，你別主動給我打電話，萬一被她發現就糟糕了，我等她不在跟前再打給你……哎喲……&rdo;

王齊問道：&ldo;怎麼了？&rdo;

方士清欲哭無淚的委屈道：&ldo;我腿軟，撞著頭了。&rdo;

王齊：&ldo;……&rdo;

方士清一邊開車去車站，一邊努力心理建設。

方媽此行十有八九就是為了方明妤的離婚而來。

她是研究黨史的，退休以後，大部分時間還是待在檔案館裡整理文獻資料，喜歡清靜，脾氣比大部分老師要好得多，很少發火，像剛才電話裡那種急火火的語氣已經算是很生氣了。

是為方明妤離婚生氣嗎？應該不是那麼簡單，方明妤到底是怎麼跟她解釋離婚始末的？她知道多少了？這些方士清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鎮定、冷靜、別緊張、少說話、多看臉色，必要時候裝糊塗……還有裝可憐，王齊說這是必殺技。

他根本做不到像王齊那麼冷靜，一方面是性格不一樣，另一方面那是他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