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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材高大,帶著棒球帽,黑色口罩的男人急匆匆地趕來醫院。
本來他還正忙著彩排最後一場謝幕演唱會,結果收到助理訊息,飯都顧不上吃,直接就奔向醫院。
雖然的確是小車禍,但路沉曾經做過開顱手術,一點點的創傷都有可能造成致命的後果,也難怪男人會這麼心急如焚。
直到走進病房,看到人好好的坐著,他這才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醫生怎麼說?」他氣喘吁吁地揭開了口罩,露出一張帥氣奪目的臉。
假若此刻有醫護人員在場,一定會認出,來人正是今早才在微博上『搞了個大事情』,引起微博整個系統癱瘓的元兇——言軻。
「別急。」路沉遞給他一杯溫開水,示意他先坐下。
「怎麼可能不急啊,到底有沒有事!」言軻端起水一飲而盡,然後像只大型犬類一樣湊到路沉跟前,左聞聞右看看,伸出雙手在路沉的胳膊上臉上捏來捏去。
路沉無語的白了他一眼:「要是有事,這會兒我早就在手術室裡躺著了。」
聽完這話,言軻噗嗤一笑,十分自然的親了路沉一下,用撒嬌似的語氣道:「我關心你嘛。」
路沉看了他這副樣子,心裡只道,這都多少年了,言軻還是沒個成熟樣子。
但他同樣也很清楚,自己有多麼愛慘了他這副樣子。
在一起整整兩年,兩人的關係可謂是越發不分你我,越活越像小學生剛早戀的模樣。
言軻很黏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二十五個小時在一起。
可路沉在甜蜜的同時,心裡總隱隱約約有些不安。
究竟在不安什麼呢?
其實不在與言軻,畢竟言軻在任何方面都做的十分完美,無可挑剔。
但唯獨有一點,從前那些被遺忘在大腦角落裡的記憶,一直以來就像根刺,紮在兩人之間,隨時都有可能生長出芽來。
路沉曾經同言軻討論過這個話題,言軻說,過去的就讓他過去。
路沉也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但過去的就是過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與存在,又怎麼能因為人的主觀意志而轉移呢?
午夜夢醒,路沉時常會發現自己一身冷汗。
雖然夢裡具體的內容是片段的,不可追溯的,但那種渾身冷冰冰的感覺,卻讓人不寒而慄。
往往這個時候,他都會去看一眼身旁熟睡的言軻。
言軻的睡眠很好,尤其是每次折騰完路沉以後。
他的睡顏很容易讓人產生安心的錯覺,所以路沉不得不用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臉龐,然後才能讓自己身上的寒意慢慢褪去。
這件事他從來都沒告訴過言軻,也不打算告訴他。
但今天,不同以往的是,就在撞擊的那一霎那,路沉大腦裡的某個部位,彷彿突然活躍了起來。
被送到醫院以後,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
雖然醫生經過初步檢查判斷,確定路沉的身體沒什麼大礙。
但路沉卻有一種預感,他那些曾經深藏於深處的記憶,要回來了。
說句實話,他有些惶恐。
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些記憶絕不是甜蜜的。
非但不甜蜜,很有可能還是刺痛的,難受的……
可是,它離開自己的時候沒有提前打過招呼,現在它要回來了,依然如此。
……
「喂!你怎麼突然發呆啊!」
言軻不滿的用手掌在他眼前晃著,一臉的不開心。
路沉回過神來,望著言軻的眼睛,冷不丟地開口道:「假如我恢復記憶了,你要怎麼辦?」
言軻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