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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韓銘逸送禮送得太高調,簡星即便不在現場,也有所耳聞。
韓銘逸肯定也會注意到這一點。不過,簡星估計韓銘逸大概早有所料,而且並不在乎。昭陽如何反應是昭陽的事,正如他要怎麼做也是他的事。該送的禮物送出去了,該表的姿態表了,這對於韓銘逸,就算是達成目的了。
兩人這一番話還沒聊出個所以然,方華就來叫昭陽準備開拍了。
看著走過來的昭陽,簡星笑得如沐春風,「前輩,今天也請多多指教。」
第24章
「……」昭陽默默看一眼簡星剛剛收回去的手機,嘆氣。
真希望他能大膽一點,直接衝上去搶走簡星的手機,刪圖。
簡星今天的戲自來到片場就沒停過。昭陽聽工作人員說起,簡星過陣子有個綜藝,估計要錄上一段日子,劇組不得不調整拍攝進度,儘量把他的時間空出來。
一直拍到半夜,大部分群演都走了,留在片場的主演只剩下三個——簡星,昭陽,以及要與簡星演這一場對手戲的另一個演員,應高義。
應高義在劇中的角色是牙子,男一號小羊的好兄弟,戲份也不少。《非我族類》的劇情有那麼點一切為二的意思,一條線以簡星為核心,一群人圍著他轉,另一條線以昭陽為核心,韓銘逸和另外幾個角色跟著他走,然後整體上昭陽又要去烘托出簡星的主角魅力。
這一場戲的劇情是簡星和昭陽率領的兩支起義軍剛和朝廷軍打了一場硬仗,起義軍以寡勝多,贏得精彩,卻也贏得慘烈,簡星手下一半多人死在了戰場上,沒能跟他們一起回來——他們連兄弟們的屍體都無法收走。
今天就是險勝的起義軍殘餘部隊回城的第一天,大部分兵卒都疲憊得就地趴下,簡星卻在半夜出了城,來到河邊,祭奠逝去的戰友。
應高義陪著簡星一起來了。昭陽是發現簡星不在城裡後偷偷跟來的,在不遠處以一個第三者的角度默默地看著這一幕。
這一場戲臺詞很少,三個人加起來統共就三個字的臺詞——簡星的一句「牙子哥」。從c位簡星到「局外人」昭陽,情緒全都要靠微表情來表現,這種無聲勝有聲的戲是照妖鏡中的戰鬥機,演員是騾子是馬遛一遛立刻現形,王者演出來叫演技炸裂,面癱演出來,皮相再精美,在螢幕上也只剩一個尬字。
戲本來就難,簡星又已然折騰了一天,精神和體力都到了強弩之末,這還是他在本劇的第一場哭戲,簡星現在的體驗就是連哭都沒有力氣了。
但也還是得哭。邱導帶的演員十個有九個半都是真哭的,誰敢上眼藥水,邱導就是不說話,也能用眼神瞪到你真哭。
月光下,河流邊,簡星和應高義並排跪著,面朝東方。
簡星懷裡捧著一壇酒,一點一點澆到土地上,酒罈澆空的剎那,他的淚水也隨之滑落。
第一次,簡星沒哭出來。
第二次,簡星擠出了兩行淚水,邱導面無表情地喊cut,「太小家子氣。」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不對,」邱導說,「要淚雨滂沱,又內斂深沉。放的同時又得收著。你現在是放不出來,又收不回去,整個狀態都不對。」
這場戲從午夜12點拍到了凌晨4點多。
其實昭陽和主鏡頭裡的簡星、應高義兩人沒有近距離同框,按常規操作,他的鏡頭單獨拍好了基本就ok了,後期合上就行。這樣做主要是方便演員,不然昭陽自己的戲過了,簡星那邊卻無止境地ng,連帶著昭陽也要在這裡耗著。
如果昭陽的咖位再高一點,別說一線,哪怕是個二三線,時間也寶貴著,劇組早就該放行了。
現在,邱導不提,昭陽也不提,邱導說怎麼拍他就怎麼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