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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小孩直覺又被毒舌的蘇教授嫌棄了,轉頭就蹭到他爹身邊,抓著方黎的大手,還不忘回頭說:
「藥藥用東西和奶奶換的,奶奶說多少蘿蔔都給我!」
蘇州北見他這好像雛鳥歸巢似的樣子,微微笑了一下,說:「一會兒藥藥,一會兒我,我又沒罵你,緊張什麼?方黎還能當你爹不成。」
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小孩還鬆了口氣,下意識放鬆了下來,可提到方黎,顏藥又急得轉了過來,氣乎乎地說:「爸爸就是爸爸,教授不能說我爸爸。」
這護短的模樣成功逗笑了一旁研究蘿蔔的教授。
陳穆忍不住出聲說:「蘇州北,別欺負藥藥,方教授確實是他爹。」
陳穆沒解釋原因,方黎只顧著給兒子擦泥巴,也沒心思解釋父子倆的關係,旁人自然就以為陳穆是在開玩笑,都戲謔地看向蘇州北,七嘴八舌地說:
「就是啊蘇州北,破壞父子情是沒有好結果的,做個人吧你。」
「咋地,你還看不上方黎了,我看方教授挺適合當爹的。」
「你們想啥呢,蘇教授是羨慕,稀罕藥藥,懂不懂?」
……
蘇州北被一堆同事輪流調侃了一遍,居然也沒生氣,只拿那雙狹長風流的吊梢眼掃了一圈說話的人,又看向顏藥,說:
「小鬼,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髒成這樣?」
蘇州北不是喜歡攀談的人,他這麼執著同一個問題,一般都是有原因的。
方黎正給兒子擦手的動作一頓,撩起眼皮,鳳眼漆黑,眸色銳利地看了對方一眼,隨即又把兒子拉開了一點,扶著顏藥的肩細細地打量。
幾秒後,他問:「玩泥巴摔了?」
本來還在想藉口搪塞蘇州北的顏藥登時抖了一下,怯怯地捱到他爹懷裡,整個人藏到方黎的臂彎裡。
方黎也不在意兒子糊了自己一身泥巴,抬手把人圈到臂彎,直接上手輕輕捏揉顏藥的胳膊,又問了一遍:「哪摔疼了?」
顏藥猶猶豫豫地瞅了一眼他爹,又瞄了一眼蘇州北,見這倆說一不二的「大人」都盯著自己,這才不情不願地說實話:
「蘿蔔太難挖了,藥藥就摔倒了,撲在泥裡面……奶奶老了,沒有力氣抱我,藥藥就自己起來了。」
他說著,就指了指自己的膝蓋,說:「這裡疼。」
方黎索性把兒子抱坐到膝蓋上,挽起褲腿檢視。
蘿蔔地並不怎麼濕潤,顏藥摔了衣服也不至於被弄濕,就是粘了不少半乾的泥巴,膝蓋的地方卻腫了起來,已經變成青紫了。
蘇州北將輪椅滑過去,伸手輕輕按了按,見小孩抖了兩下,才回頭看向鍾長生,說:「骨頭沒問題,估計是嗑到了石頭。」
蘇州北雖然是生物學教授,但他大學時候讀的是中醫,會的中草藥知識完全是跟著他的老師鍾長生學的,和陳穆算是同門。
方黎也細細檢查了一下,說:「軟組織損傷,毛細血管破裂,冰敷20分鐘,擦點藥就行,中藥就不用喝了。」
顏藥聽到這話,頓時喜笑顏開,伸手摟住他爹的脖子。他怕蘇州北的一個原因就是對方總喜歡給他熬藥喝。
其他教授探頭過來看了看,說:
「沒事就好,藥藥這麼努力給咱們摘蘿蔔,今晚可得把蘿蔔吃了。」
「留幾個給藥藥弄蘿蔔種子吧。」
「藥藥還想吃什麼蔬菜,叔叔們幫你種。自己種的健康。」
……
顏藥被這麼多問題砸得暈乎乎的,卻還是一個一個回答了。
蘇州北似笑非笑地看著小孩懵懂的模樣,視線無意間對上方黎警告的目光,也只懶散地錯開視線看向顏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