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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朝中,除了已經在邊境的幾人,只有連陌最適合去西邊補缺。
只不過這個提議剛剛出來,就被溫子酌毫不留情地否決掉了,他說:「七殿下領兵的本事臣自然不懷疑,只是現在,七殿下如何離得了這京城?」倘若真的讓他去了,莫非還要把這朝政大全交給整日修仙的長盛帝?更何況,連翊被罰,連深戍邊,在京城的皇子只剩下連陌一人,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去。
就在連陌焦頭爛額之際,溫子酌遞上了他的摺子。
字數不多,上面寫著:臣溫子酌自請接掌西境,在此立下軍令狀,不成不歸。
連陌開啟摺子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他匆匆掃了一眼過後只覺得是眼花,忙揉了揉眼睛,湊近燭臺重新看了一遍。上面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這個字跡他也熟悉,連起來看了幾遍之後,臉都白了,第一時間就幻想出了楚月兮提劍朝他走來的畫面。
他二話不說拒絕了溫子酌的請旨,開始在九夜地方官員中尋找合適的人。誰知隨後幾天,每日都能看見溫子酌請命的奏摺,大有一副不允不罷休的架勢,於是,忍無可忍的連陌找到了謝婧宸,二人秘密商議了許久,然後一起出現在了溫子酌的府邸中。
他和謝婧宸商量著,勸不住就把楚月兮搬出來,只可惜效果好像並不好。
「有勞七殿下和謝大人掛心了,二位好意我都明白。」溫子酌給焦躁的兩人倒了杯茶,說:「楚將軍心中有我,同樣也有九夜的千萬黎民百姓。」
「當初我說過,她在外徵戰,我會為她守好京城。定西軍的將士現在拼死守邊境,有朝一日防線被破,滄瀾就會一路打到京城來,到那時,我又如何兌現承諾?」說到這,溫子酌停了一小會兒,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眸光一暗,而後又收斂了心思,笑道:「二位放心。楚將軍的性子你們是瞭解的,即便真的有什麼,她也不會怪罪任何人。」
溫子酌這話並非是為了哄他們安心,而是對那丫頭知之甚深。
他沒見過兒時上房揭瓦的楚家大小姐,但是很早就聽過大敵壓境,從父親手中接過定西軍的楚月兮。彼時他尚且年少,除了感嘆少年英雄之外,還有些不能理解至親離去卻能冷靜如斯的心境。經歷過後來的種種,他才終於明白,像楚月兮這樣將門出身的姑娘,一開始就註定了與尋常人家女兒不同的命運。
徵戰沙場,本就是在生死的邊緣討生活,楚天和了解自己的君主,當年必然是已經預見了朝中情況,怕自己死後戍邊無人,才把兒子女兒通通當做將帥之才去培養——哪怕他知道,此舉會引起長盛帝的猜疑。
他何嘗不想安安穩穩呆在京城之中,等著那姑娘凱旋歸來,然後他三書六禮將那姑娘娶回家來,二人過幸福美滿的的日子。
只是,沒有國,何來家呢?
楚家四人,從軍三人,戰死兩人。溫子酌抬頭向北邊看了一眼,若是邊關將士搭上去那麼多條性命,最終卻落得個國破家亡的結果,只怕故去的人泉下有知也不能甘心。
溫子酌雖是個文官,但是有幸讀過兵書,對於排兵布陣也懂一些,最主要的是,定西軍認識他。當下情況,他去了即便不能扭轉戰局,至少可穩住軍心。
「七殿下,還請您準許微臣之請。」見二人依舊沒有離開的打算,溫子酌一撩衣擺,跪在了連陌面前。
「哎哎,太傅你這是做什麼?!」連陌還在搜腸刮肚的想著要如何說服溫子酌,轉眼間就看見他規規矩矩的行了大禮,整個人都驚了一下,慌忙伸手就要把人拉起來,拉了兩下卻發現拉不動。
連陌:「…」險些忘了他的武功有多高。
「罷了罷了,你去就是了。」溫子酌為人素來和善,平日裡作為太傅教導學生都是春風化雨,連陌從未見過他這般固執,心知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