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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攸一開口，自己嚇一跳，聲音居然在抖。

「好。」顧聞景應了一聲，卻半點不見放手的意思，反而故作驚訝道，「許姑娘，你的身體已無大礙麼？」

許攸：失算了……！顧聞景，你可以滾了。

她心裡罵罵咧咧，面上還是表現的萬般柔弱，「還是難受的，所以，顧公子可否鬆手？」

看著她睜眼說瞎話，顧聞景表面上沒什麼波動，點了點頭。

許攸心中一喜，正要收回腳，卻感到一股拉力將她拽了過去。

眼前景色一晃，她已穩穩坐在了顧聞景懷中。

許攸：……

顧聞景面不改色，「姑娘身子還弱，在下應當替姑娘療傷才是。」

許攸默默吐口氣，伸出手，準備接丹藥，堆出嬌弱假笑，「有勞公子費心了。」

但她沒等到丹藥，反倒是伸出的手被顧聞景一把握住了。

許攸一驚，抬頭，對上顧聞景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他說得十分正經：「姑娘服用了不少丹藥，卻未見好轉，在下以為，渡口真氣，也許能助姑娘早日康復。」

顧聞景說著話，目光下移，停在了她紅潤的唇瓣上。

連耍流氓都搞得如此文雅？

許攸驚了，同時也想笑，心情跟著好了不少。她掙出被握著的手，雙手抓住了顧聞景的衣襟，抬起眼，直勾勾望著他，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接著他的話說：「只是我傷得太重，渡一口真氣，怕是不夠，或許，公子渡我一半功力？」

她看戲般望著他，眼裡帶著狡黠和戲謔，單等他如何反應。

她這點玩鬧的小心思，顧聞景哪會不知，他幾乎未猶豫，眉眼微彎，帶出一個淺淡卻認真的笑，「有何不可？」

許攸還未反應過來，就感覺額上一暖，顧聞景寬大厚實的手掌已經覆在了她的額頭上，下一瞬溫暖精純的靈氣便源源不斷地從她眉心湧入。

她睜大了眼，驚訝地看他，兩人都知道只是玩鬧而已，他卻真的將自己的功力渡給她？

顧聞景薄唇輕抿，微闔著眼，正認真渡送功力。

許攸一瞬不瞬看著他，幾乎有些失神。

忽然，顧聞景掀起眼皮，兩人目光相接，許攸怔愣片刻。

「別看我。」顧聞景神色未變。

「啊？」許攸沒反應過來，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顧聞景輕輕嘆口氣，一字一頓說得認真：「你這樣看著我，我大概會走火入魔。」

這次沒文縐縐跟她逗趣了。

許攸反應過來，這種時候，如果分神，很容易走火入魔。

她輕輕嗯一聲，垂下了眼，小聲道：「我只是逗你玩，並沒有真的想要你的功力。」

顧聞景也嗯了一聲，動作卻未停止。

許攸憋不住了，有點內疚，輕輕拽了拽他的袖擺，「夠……夠了，不要了……」

「你不是要麼？」顧聞景的聲音帶了點輕笑。

許攸恍然，這對話有點不對勁。

顯然，顧聞景也知道不對勁，不敢繼續傳輸功力了，再繼續下去，可能真會走火入魔。

眉間緩緩湧入的氣流停了下來，許攸的心安定了一點，然而下一瞬，眼前光線一暗，顧聞景已經俯下身來，額頭觸在了自己手臂上。

兩人隔著他寬厚的手掌額頭相抵，呼吸相聞。

他聲音微有些啞了，低低沉沉的，格外悅耳，「功力還未渡夠一半，當如何是好？」

因為靠得太近，他一說話，氣息幾乎就噴在許攸眼皮上，弄得她渾身僵硬，動也不敢動。

「沒、沒關係，我不介意。」

「我介意，不想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