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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衾皺著眉頭看他，靳炎卻恍若未覺，倒了兩杯茶坐下來，不由分說摟著他道：&ldo;那天打架的時候我太衝動，對不起，你原諒我可以嗎？&rdo;

&ldo;……嗯。&rdo;

&ldo;你看我們都這麼多年了，黎小檬是你親手餵大的，到現在都長成個人樣兒了，好好過日子別離婚了好嗎？&rdo;

蔣衾無言的一閉眼睛。

靳炎立刻說：&ldo;我知道你在乎伯父伯母的態度，這樣，咱們哪天回s市去一趟，我跟著你在你家門口長跪三天三夜，保準二老迴心轉意怎麼樣？你看我連下跪都能忍了……&rdo;

靳炎天生大男子主義嚴重，叫他下跪不如殺了他。何況現在他有身份有地位，走哪都被人眾星捧月一般恭維著，他能做出這種許諾也當真不容易。

蔣衾睜眼看了看他，彷彿有些難受，半晌才說：&ldo;我問你一件事。&rdo;

‐‐來了。

靳炎全身肌肉瞬間繃緊，拿茶杯的手甚至指甲都變色了。

蔣衾似乎難以啟齒，幾次都不知道如何開口。靳炎知道越這樣越說明他想問的話很關鍵，蔣衾平時口風緊得跟革命烈士似的，只有特別重大特別糾結的問題才能讓他遲疑成這樣。

果然等了半晌，蔣衾終於低聲問：&ldo;靳炎，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三叔好好的，突然就中風了……&rdo;

靳炎眉峰劇烈一抖。

剎那間他只感覺全身發寒，緊接著冷汗就全下來了。

&ldo;在那之前我爸的態度還沒那麼激烈的，後來就……甚至拿刀要砍我……&rdo;

&ldo;你懷疑我對你家人做了什麼？&rdo;靳炎鎮定的道，&ldo;蔣衾，當年的情況你也知道的，我還是個沒錢沒勢的小混混，而你三叔做生意已經很有錢了。你覺得我憑什麼能對抗你家人？我有那個本事嗎？&rdo;

蔣衾疑惑的看著他，不說話。

&ldo;說句不好聽的，在s市我什麼都沒有，而你家人是，是社會名流，憑著良心說你能懷疑我嗎？你有啥根據沒有？&rdo;

靳炎頓了頓，看看蔣衾臉色，又換了個口氣：&ldo;是，我是恨你三叔當年攛掇著你爸，要把我送派出所去，還要把你關家裡。但是我再怎麼樣也不過就口頭上罵兩句罷了，還能真的動手打他不成？那口頭上的爭執你可不能怪我，我脾氣多少年來都這樣。你三叔都出那種狠毒招數了，我罵兩句又怎麼啦？&rdo;

蔣衾低聲問：&ldo;那我爸當時為什麼……&rdo;

&ldo;你爸他恨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行，我承認我是在你爸面前說了些不靠譜的話，但是人急到那份上說難聽點也是可以理解的對吧？黎小檬不是也整天叫囂什麼再逼他寫作業就要斷絕父子關係嗎？&rdo;

蔣衾看著這個男人，多少年來的認知讓他覺得靳炎此刻的表情是真的，說的話也是真的。然而他所說的跟自己去年查到的又如此不符，兩個互相悖逆的真相在他腦子裡不斷角力，讓他非常的混亂。

&ldo;……我三叔身體一向非常健康，膽子也大，他怎麼會……&rdo;

靳炎立刻打斷蔣衾，&ldo;你這樣說就沒有道理了，他中個風也能怪我，改天他走路上被小石子絆一跤也能怪我不成？&rdo;

蔣衾久久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