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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獵獵從他們的頭頂刮過，城市燈火閃爍，從樓頂望下去，彷彿凝視深淵。

海利閉上眼睛，拽住了伊恩的衣角。

&ldo;你聽。&rdo;

伊恩被他的神情所吸引，專注起來，似乎聽見隨著風聲傳來玻璃相撞時清脆的聲響。

費恩&iddot;基汀正帶著手套扒在樓頂的圍欄前。

他身形本來就小，在漆黑的夜裡，簡直像是要被風吹走一般。

&ldo;嘿，小心一點。&rdo;伊恩上前抓住了他。

費恩&iddot;基汀的眼鏡差一點掉下去，伊恩伸長手臂一把將它抓住，送了回來。

&ldo;你的反應可真快。&rdo;

費恩重新將眼鏡戴上，順帶託了託鏡架，那一本正經的模樣讓伊恩有些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ldo;聲音是從下面傳來的。&rdo;

伊恩順著費恩手指的方向，向下望去。

有什麼掛在那裡，迎風搖擺，發出脆響。悅耳卻空洞，聽得越久就越像是無數碎片掠過心臟。

是評論家溫德爾。

不少人都駐足在酒店大樓下，就連記者也趕來了，鎂光燈的閃耀，即便在十幾樓之上的伊恩也覺得刺眼。

鑑證人員和前來協助的紐約警察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溫德爾的屍體拖了上來，其間差一點沒拽住繩索掉落下去，還好伊恩趕過去幫忙。

當伊恩看清楚溫德爾的時候，愣住了。

&ldo;溫德爾是女人？&rdo;伊恩看向海利。

海利揣著口袋悠哉悠哉走過來，低下頭看著這個仍舊身著晚禮服的女人，露出憐憫的神色，&ldo;我從沒有對你說過溫德爾是男人。&rdo;

伊恩嘆了口氣。這位著名的藝術評論家溫德爾女士看起來大概五十歲左右，保養得當，臉上的皺紋不多。根據晚宴現場的照片，她的髮絲本該盤於腦後，現在卻完全散落開來。

最讓人值得注意的是，她的腰間、手臂間都綁著細繩，而繩子上則是各種五顏六色的玻璃碎片。

剛才伊恩與海利聽見的聲音，就是這些玻璃碎片發出來的。

&ldo;這些玻璃碎片應該不是晚禮服的一部分吧。&rdo;

伊恩心想這可千萬別是什麼標新立異的藝術創作。

&ldo;不是。你看晚宴現場的照片，溫德爾的晚禮服很正常。&rdo;

&ldo;你覺得這與保險推銷員亞當以及藝術經紀人阿曼達的案子有關聯嗎？這裡畢竟不是卡文迪許公園。&rdo;伊恩問海利。

&ldo;但卻和之前的案子有兩個十分重要的共同點。&rdo;海利的眼眸沉了下去。

伊恩本以為他還要賣個關子，等自己問他，他才會開口。

沒想到海利卻直接說了出來：&ldo;第一，溫德爾對範&iddot;查特的新作堅持負面評價。這樣的評價，我相信一定會影響到範&iddot;查特的心情。自己辛苦創作的作品不被認同，而且以溫德爾在藝術界的地位，她的評論自然會影響到許多人對範&iddot;查特新作的看法。第二，這個酒店十分有名，路過的人也很多。溫德爾的遺體就被掛在這棟樓的頂樓，雖然高了點，一旦有人看見她，就一定會引起轟動。這就是所謂的&l;展示&r;。第三，我剛才粗略地看了一下溫德爾的遺體，沒有出血，暫時看不見致命性傷口，這一點與亞當以及阿曼達的謀殺案一樣，看不見恨意，卻有一種精心佈局的感覺。&rdo;

伊恩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海利。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ldo;你認識溫德爾女士，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