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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賊可能不會走了，輕一點估計不會被發現。

唐悠從軋床下爬出來，把膝上型電腦放在砧臺上，取出一個掃描裝置，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抬起頭。

在工廠背後的圍牆邊，一動不動，站著的第七個人型熱能體還在，半個小時中，似乎沒有挪過半步。

宋晨武在防空洞前走了幾個來回，笑道：&ldo;小兄弟是哪的人，你是三爺徒弟？&rdo;

展行歪在樹邊，答：&ldo;對，我爸在美國，這次回來找小師父玩。&rdo;

宋晨武莞爾道：&ldo;你們小時候就認識？&rdo;他看了一眼展行的手機：&ldo;你家裡挺有錢的吧。&rdo;

展行哂道：&ldo;小本生意。你呢，輝哥，你是哪的人？&rdo;

張輝答：&ldo;貴州的。&rdo;

展行好奇端詳張輝的臉龐，標準的貴州人長相，顴骨高，精瘦，膚色偏黃，眼睛卻十分有神，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

展行隨手玩著一把摺疊弓，宋晨武又道：&ldo;好東西，哪來的？&rdo;

展行說：&ldo;西藏地攤上買的。小師父最近在教我射箭。&rdo;

展行從揹包裡抽出一根木箭，架在弓弦上，鬆了手，射向對面的樹，噔一聲釘在樹幹上。

宋晨武大聲叫好，張輝不置可否起身。

&ldo;你的手穩。&rdo;張輝道：&ldo;從前練過飛鏢？&rdo;

展行詫道：&ldo;對，你看出來了？&rdo;

張輝把著展行的手，猛地一掄，把弓拉滿，雙眼直視前方：&ldo;準頭很好，但你鬆手的瞬間有遲疑，你想射樹眼，卻偏了幾公分，就因為這個原因。&rdo;

&ldo;拉弓，放箭，直到箭真正命中目標，都不能有半分鬆懈。&rdo;張輝鬆手，空弦一盪，嗡的輕響，展行側臉有一道銳利的風颳過，彷彿一根無形的箭飛出。

張輝放開手，作了個&ldo;請&rdo;的手勢，展行道：&ldo;謝謝。&rdo;

他總覺得張輝在哪裡見過，卻又說不出像誰了。展行每次拉開弓弦時，都抑制不住地想到被自己絞死的王雙，於是有遲疑，張輝的話正中內心，令他不由得反覆思索。

數息後，一聲大叫驚醒了展行。

&ldo;怎麼回事？！&rdo;展行道。

工廠那邊傳來少年的吶喊，繼而一聲槍響迴蕩在寧靜的夜裡。

&ldo;抓住他！快！&rdo;男人的聲音高喊道。

張輝邁出一步，似是想去追。

連著數槍響在山上迴蕩，山頂飛起玫紅色的訊號燈，映得一小片地方明亮如晝。展行傻眼了。

張輝看了宋晨武一眼，而後道：&ldo;誰去看看？&rdo;

宋晨武一臉驚疑不定，片刻後道：&ldo;你們在這裡等。&rdo;

展行馬上摘下對講機：&ldo;小師父，收到了嗎？&rdo;

林景峰的聲音：&ldo;怎麼了？&rdo;

展行：&ldo;山腹裡有人在打架……在槍戰！是追我們的嗎？&rdo;

林景峰當機立斷：&ldo;所有人，馬上撤進來！我讓霍虎出去接應你們，東西全部不要了！&rdo;

張輝聽到這句話，轉身就跑，追著宋晨武去了，臨走時扔下一句話：&ldo;你先進去，保護好自己。&rdo;

展行道：&ldo;他們已經走了！去檢視情況……我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