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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都是常年保持著警覺性的人,即便睡覺也睡得很淺,所以當不知多久過去,門外冷不丁響起了三聲急而輕的敲門聲時,躺在床上的兩個人幾乎同時在第一時間睜開了眼。
深藍第一反應便是把抓著夏川的手攥了個死緊,二話不說開始調整呼吸裝暈。
夏川坐起身,拖著抓著他的深藍,勉強朝門把手的方向挪了挪,而後一把將門擰了開來。
緊接著,一個身材高瘦的黑影便撞進了夏川眼裡。等那黑影站穩,夏川才就著暗色的壁燈,簡單打量了一下那個黑影的模樣。
&ldo;請問有什麼‐‐&rdo;事字還沒出口,那個高瘦人影就已經一臉焦躁地踏進了門,左右簡單看了一眼,而後壓低了嗓門急急忙忙問夏川:&ldo;有沒有一個五六歲樣子的孩子來過這裡?&rdo;
這人聲音一出口,躺在床上裝暈的深藍眉頭便是一皺,臉色莫名有些古怪。
第70章
他原本打定了主意不管來人是誰,他都要裝暈到底,別想有人能把他叫起來。
結果那個陌生男人這麼問了一句後,他就改了主意。
那個男人的聲音低沉中微微透著一點沙啞,但聽起來卻不像天生帶出來的啞,更像是精力不濟、過度勞累導致的。這種聲音在深藍聽來,莫名有些耳熟,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聽過這種聲音。
人的記憶真的是極為玄妙的東西。有時候能因為一個小小的細節,拔蘿蔔帶土,想起一連串你以為自己早已經不記得的事情;而有時候,一點氣味、一種聲音、一段旋律,會讓人在極短的瞬間裡莫名陷入一種熟悉的感覺裡,而後又在人們準確地捕捉到那種感覺之前瞬間抽離,就好像是在拉磨的騾子腦袋頂支了一根木桿出去,桿頭吊著一根胡蘿蔔,看著就在眼前,卻怎麼都夠不著。
那種感覺著實有些抓心撓肺,執著點兒的,想不起來可能都睡不著覺。深藍自然不到那種程度,不至於抓心撓肺,但也確實有些躺不住。
他頓了幾秒,便從床上撐坐了起來,調了調床頭壁燈的亮度,抓著夏川的手依然攥得死緊,絲毫沒有要鬆開一會兒的意思。
屋裡昏暗的光線逐漸亮了起來,夏川這才看清了門口那人的臉‐‐那男人有著偏近東方的黑色短髮,面板很白,五官凌厲中透著一股子滄桑感,看起來有些東西混血的味道,他唇角和下巴上都冒出了一些青茬兒,顯出了淡淡的鬍鬚痕跡,把他襯得多了一絲成熟氣質,可實際上,他頂多也就三十四五歲。
深藍的視力著實有些不濟,哪怕只是隔著一張床的距離,他也看不太清門口那人的面容,輪廓總有些模糊。可即便這樣,他還是覺得那人有點兒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除了夏川之外,深藍在其他人面前話總是不多,丹尼斯他們那些相熟的人還好,陌生人前他幾乎是不樂意主動開口的。所以他只是細細打量著,卻並沒有貿然開口說什麼。
門口那人看到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擠在一張床上,愣了一會兒,面色略微不自然了一秒,而後又十分有涵養地恢復了正常,繼續道:&ldo;小男孩大概這麼高‐‐&rdo;他抬手在門邊和他腰差不多的位置橫著比劃了一下,&ldo;發色跟我差不多,可能稍淺一點,眼睛很大,喜歡抿著嘴唇,穿著一件灰藍色的袷衣。&rdo;
夏川搖了搖頭,道:&ldo;抱歉,沒有看見。事實上,我們也剛醒沒多久,之前一直昏迷著。&rdo;
那男人愣了愣,後退一步看了眼門的四周,道:&ldo;這是醫務室?你們是前一天被救上來?抱歉,門上沒安門牌,打擾了。你們繼續休息,我再去別處問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