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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絮棠眼睛通紅,哽咽著吐出幾口血,她的眼睛漸漸黯然失色,有怨有恨有不甘也有不捨,清淚從眼斂滾出,無聲滑過臉龐。
她貼著她的耳畔,長發沾了腥味,緩緩閉上眼睛。
越白氳的心跳,從未有過這般波動。
「有我在,你不會死,我帶你去醫院,我不會讓你死的!」越白氳立馬將她抱起,每走一步血滴滴的濺落塵埃,只要帶她去醫院,一定沒事了,流再多的血,也不會有事。
越白氳心口頓涼,唇色淺淡,牙齒打著顫,啞的說不出話,「你不會有事的,宋絮棠你敢死,我挖了宋鶴的墓,也不會放過你們一家,你欠我,你們宋家欠我的,這輩子都要你來還。」
宋絮棠手環住她的背脊,手掌顫抖著拂過她的背脊,落下一串淚痕,一聲無言的低喘:「你啊……」
越白氳腦中一片空白,腳步亂成一團。
然而沒走幾步。
耳邊有風,吹起她的長髮。
懷裡的人唇色血紅,痛苦地抽搐一下,闔上了眼睛,手漸漸從她的背脊上滑落,了無聲息。
越白氳身體猛的一震,瞳仁瞪大,呼吸聲急促細微。
她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唇瓣動了動,似乎有什麼從胸腔破口而出。
「不…不要這樣——」
清冷的醫院,處處灌著陰沉沉的氣流。
醫生站在旁邊,很是可惜道:「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胸腔大出血,血管破裂,心臟驟停,已經沒有生命體徵。請節哀。」
楚念看著被躺在白色床單上的人,眼睛通紅。
她捂住唇,抑制不住的哭出聲,「她不會死的,剛才她還跟我有說有笑,這不是她!」
江靜嫻聞聲趕來,站在一邊看著悲慼的一幕,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安撫。
「念念,人死不能復生。」
越白氳眼角泛紅,盯著面色灰白的女人,失色的搖了搖頭,扯住醫生的衣服,尖銳道:「我要你救她!你不是醫生麼,你跟我說她死了是什麼意思!」
醫生被她的眼神嚇得不敢動。
「我,我真的盡力了,請你冷靜點。」
「滾,都給我滾!」她走到宋絮棠面前,怒氣大發,已然失了心智,無法冷靜。
楚念悽然道:「越白氳,呵呵呵你才是最可悲的人,她被你弄丟了,你知不知道!曾經被你呵護在手心的女人,無論你多殘忍對她,依然選擇停留在你身邊的,希望你回頭是岸,現在死了,她死了!」
越白氳瞳仁瞪大,一瞬地痛的無法呼吸,咬住唇邊,臉上透明的的水線肆意的劃過,她揚起臉笑聲似無力崩塌的哀嚎。
她跪在地上,抱住刺痛的頭顱,悲痛地張了張嘴,喘不過氣的瀕死感,歇斯底里地將無法言語的痛苦,頃刻爆發。她的額角青筋暴起,細胞吞噬著血液,摧殘著她堅硬冰冷的心。
「宋絮棠,你是最殘忍的劊子手,你既然恨我,怎麼能輕易放過我,我不要這樣的結果,我不信,我不信——」
楚念抽噎著說:「哪怕最後,她挺著一口氣,都不願再多給這個世界一份念想,你把她毀的徹徹底底。」
這世上——再無宋家大小姐宋絮棠。
那個被人嘲笑,埋藏於塵埃的一個女人。
【棠兒,你喜歡這樣的我,值得嗎?】
【沒有值不值得,只有我願不願意。】她在樹下笑的比三月桃花還要燦爛,說著讓人心動的話語。
越白氳回憶以往,再也抑制不住地又哭又笑,瘋掉了一樣。
天邊夕陽西落,太陽漸漸下山。
玻璃窗外餘暉,籠罩著裊裊青煙。
陰涼的空間。
越白氳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