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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話音剛落下,便感知到一陣劇烈震盪,乃是從主峰傳遞出來的。
似是什麼寶貝碎了。
靈氣陡然停滯。
境界低者尚且感知不到什麼,境界高者,卻感覺到了些許的不適。
過了好一會兒,靈氣才又重新恢復了流動,只不過這一次流動得太過緩慢了,連那弟子都察覺到了。
師父也愣住了:「……那增加靈氣流速的寶物,沒了?」
說完,他不由連忙捂了捂自己的嘴。
他怎麼不知自己何時練就了言靈的本事?一張嘴就靈驗。可別讓斬元門的人聽見了才好。
尉遲刃同樣感知到了那股震盪,他面色一沉,立刻返身回去。
然後就在主峰見到了岑堯。
尉遲刃的大弟子目瞪口呆,半晌才醒過神,急聲道:「方才、方才……三元聚靈珠,被、被仙尊一掌拍碎了。」
尉遲刃面色僵了僵,看向岑堯:「是因我回來遲了,師尊才心有不快嗎?」
「本是崑崙的東西,卻置身在這汙濁之地。」岑堯嘴角的弧度顯得格外冷酷。
尉遲刃面容有些難看,但卻只得將那份憤怒嚥下去。
道法仙尊沒有喜怒,行事隨性,眾人皆知。
去問他為何,便是這世上最蠢的問題了!
若是再刨根問底,不過自討苦吃。
尉遲刃整了整面容,道:「取酒來,我要敬師尊。」
岑堯:「不必了。」
岑堯又問:「還有何物是崑崙的?」
尉遲刃眼皮狂跳。
難不成今日師尊親來,並非是感念昔日情誼?而是來收回那些崑崙寶物的?
那聚靈珠於他來說,其實已經沒有太大用處了。
但尉遲刃再狂,也知道單靠自己一人成不了大事。他需要斬元門整個門派興旺,所有弟子為他所用。
所以想想,他也不免覺得心痛,彷彿又失去了許多築基期弟子入融合期的大好機會!
尉遲刃勉強擠出點笑容,道:「師尊若是不願與我共飲,那就請師尊先歇息吧。便歇在這院中如何?明日我還有一樣寶物,要獻與師尊。」
道法仙尊太過冷傲,許多事物都看不進眼裡去。尉遲刃怕他說走就走,走之前還要把東西全拍碎了。於是愈加擺出恭謹的姿態,就如當年他討好崑崙上下那樣。
這院子乃是他的住處,位於主峰最高點,可睥睨整座山。
如今他卻不得不讓出來,請師尊在此地落腳。
岑堯這才淡淡看了他一眼。
「讓他滾遠些。」
尉遲刃面色青了青,頓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師尊說的是他的大弟子,並非是他。
尉遲刃悄悄鬆了口氣,但心底又總覺得師尊方才那一眼有些怪異。
像是有些淡漠殘忍,有些憎惡,還有些古怪的……笑意。
定是他的錯覺。尉遲刃心道。
尉遲刃回過頭,冷麵對上大弟子:「蠢材,還不退下?」
說罷,尉遲刃憶起師尊的往日做派……他不需要人伺候的時候,便要所有人都離他一匹峰那麼遠。
尉遲刃想了想,便又吩咐其餘的婢女、小侍,全都退下主峰。
連他本人也要遷到一旁去。
唯獨旁邊院兒裡……尉遲刃眸色深沉地看了一眼清風院。
還有個王未初在裡頭。
尉遲刃只盯著打量了一會兒,就覺得渾身一涼。
他回過頭,便見他的師尊也正順著目光,朝那院子看去,問:「裡頭住了人?」
尉遲刃不好叫對方看見王未初的模樣,便撒謊道:「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