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信件(第1/2 頁)
費源綁好信件,穩妥起見,還特意找了個城外無人的地方放飛信鴿,沒成想顧知微早已對他們起了疑心,這鴿子剛飛出去不到十里地,就被她手下的人給截了下來。
慈寧宮裡,灰色信鴿被隨手撂在桌上,奄奄一息,翅膀上的傷口鮮明,顧知微坐在一旁,開啟那信件,春彩順帶瞄了一眼,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謝淮宴在馬車中匆匆寫下,他與崔琰在京城之中的密謀屢次失敗,刺殺傅硯修也無果,九秋山一事後恐怕顧知微早已對他們的動作起疑。他安插在慈寧宮的眼線回稟,太后娘娘已然暗中下旨,要先假意放歸使團,然後在使團返回大鄴的路上截殺,不留一個活口。
這一番話寫了整整兩頁紙有餘,謝淮宴倒是聰明,將他手底下人辦事不力之事悉數隱藏,反倒回過頭罵崔琰不夠守信,公然之下指控自己,實在算不上什麼忠心之人。
謝淮宴又在信裡好一番添油加醋,只說崔琰等人抵京後,太后娘娘不僅沒有以禮相待,反倒在各種場合裡多加刁難,言語輕蔑,只可惜他為了隱藏身份,不便出面,無法替使團眾人出一口氣,簡直是把當時的是非黑白全然翻過來了。
看到此處,顧知微只覺得頭頂發黑,她好端端在慈寧宮待著,何時暗中派人,何時又說要殺了崔琰等人了?
謝淮宴將她冤枉成如此一個惡毒潑辣的女子,顧知微啪一聲將紙按在桌上,咬牙切齒道:“好啊,本宮真是看輕攝政王了,如今髒水都敢潑到本宮頭上來了!”
春彩驚的磕磕巴巴,也在一旁道:“這,這實在是太過分了些,攝政王乃大夏之人,怎麼能與大鄴寫這種信,中傷娘娘呢?”
不錯,這信件從外頭看著倒是普普通通,彷彿只是一封寫往西北一代的普通書信,加之謝淮宴早年確實在那邊置辦過幾個莊子,又用信鴿送去,不走驛站,就是有朝一日被查了他也有話可說。
只可惜他終有疏忽,為了已證自己身份,謝淮宴在信紙上特印了一枚私印,這印章是為與大鄴通訊所刻,大概是傅鈺那邊差人送過來的,只在最底下留了一個鄴字,出處如何一看便知。
也不知謝淮宴是真沒瞧見,還是並不在乎。
這麼一想,謝淮宴竟然已經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與大鄴有了如此密切的關係,若這仍只是冰山一角,那背後糾雜的關係究竟如何,顧知微越想心中越是驚懼,當即派人將許劍生,顧子忠等人請進宮來。
幾人圍著一封信看了又看,一時無人說話,屋內落針可聞,只偶爾能聽見窗外輕微的風聲。
從前顧子忠是頗為看重這位攝政王的,還曾想著撮合他和自家女兒,可自打上回顧知微在顧家將謝淮宴所做之事一五一十一說,從那以後,顧子忠再看他時就多了幾分考量。
如今看來,的確如顧知微所說,自己活了大半輩子,竟然看錯了人,全然沒看出此人溫文爾雅的外表下是這般的卑鄙惡毒。
三人商量了片刻,許劍生和顧子忠紛紛面色凝重,搖頭道:“攝政王如此心機深沉,又與大鄴不清不楚,如果放任不管,往後二者的關係還會更加密切。”
顧子忠此生最恨不忠之人,當即怒道:“謝淮宴眼下可是已經叛國了!這是叛國之罪,當斬!我朝絕對不能留下此等不忠不義,狼子野心之輩!”
顧知微比二人看的更遠,想的也更多,沉思道:“這些年來,謝淮宴頂著攝政王的名號做了不少表面功夫,把自己的聲名養的極好,若咱們以此信為證揭發他,恐怕無法徹底扳倒謝淮宴一派,反倒容易被反咬一口,倒不如.....”
許劍生一按長刀:“太后娘娘且說!”
“倒不如咱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以此信要栽贓陷害於我,我便乾脆將他送到傅鈺面前,由他自己解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