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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還是時間太短。他慣來深入到集團軍裡將士們的上上下下,要說交情,那或許有了些,但要說瞭解和信任,卻仍舊是遠遠不夠。
他和他們現在的關係,不像是交付生死的自己人,而像是因為共同目標才暫時湊在一起、未來可以說散就散的合作夥伴。
帝辛自認不是一個親和力絕佳的人,三兩個月的時間,他絕無可能叫人在沒有皇權的壓制下、對自己赴湯蹈火。
他只認定,他現在的身份,所帶來的號召力和威信力,足以應對他現下的謀算便夠了。
至於其餘再多,他預備讓過後接踵而至的、強而有力的事實,去敲開那些將士們的內心,讓他們不得不睜大眼來瞧瞧,他帝辛究竟是有著怎樣本事的人。
懷著與生自來的傲骨,帝辛抿唇,悠悠地自那連長的面上斂回目光,輕輕揚起下頜,直指盧溝橋的方向,「按你的意思,盧溝橋離得也不遠,如果有人執勤站崗、怎麼那四周連一點光都沒有?」
他們出來巡邏的、帶著手電筒,從遠處看都能尚且看得到點點微光,更何況是有哨點站崗的盧溝橋?
哨兵交換,一定是上一班的人到了,下一班的人才能撤走的。且哨點的大燈,是隻有在天色完全大亮後才能關上的。
北平的守軍再蠢,也絕無可能犯下這樣的打錯。
「司令的意思是北平要出事啦?!」
那連長這下才明白過來帝辛剛剛那「弱智」的提問是為了什麼。但這時,他已經顧不得害臊臉紅了,一瞬間震驚太過,已然有些失了章法。
扯了扯系在腰上的皮帶,帝辛抽出了別在腰上的、跟了原身陸雲生許多年的槍。
武之一道大抵相通,他慣來善騎射,如今練了這槍法數月,再加上還有原身留下的理論記憶作為輔佐,短短數月的練習,使得他現在一握上那槍,就有一種玄而又玄的微妙手感油然而生,早已有了成效。
「派一個人回軍營傳訊息,讓大家都做好準備,其他人都跟我一起過去探探情況!」
給那連長拋下一個命令,帝辛仗著自己夜能視物、伸手絕佳和反應靈敏的本事,渾然不怕中途會發生什麼變故,率先往盧溝橋的方向去了。
現在北平的正規守軍,雖然不是國民政府的正統國民軍,但出了韓玉明和國民政府大總統那檔子事,東北軍和北平守軍就很少再互有往來了。
如果不是必要的情況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愈加劍拔弩張的氣氛,東北軍的將士們都是絕不可能巡邏巡到他們的地界上的。
可
倭寇那群狗日的真就像當年打他們東北一樣,一聲不吭、半夜打著軍事演習的名號搞偷襲呢?他們還能坐視不管了?
格老子的!
「你,趕緊滾回去報信去!其他人,都跟上!」
那連長粗聲罵了一句,隨手指了一個人,就連忙領著其他十個人一路小跑著追上了帝辛。
「把你的手電筒關了。」
當盧溝橋在夜色裡也快要若隱若現在眼前的時候,帝辛頓住腳步,垂下眼睛,看了一眼那連長手裡唯一的一個手電筒。
如果陸雲生的記憶沒有出錯,倭寇確實是在七月七日這一天徹底張開了獠牙,盧溝橋確實遭遇了事變,那他絕不相信,這個時候,小鬼子是沒有人守在盧溝橋的。
「可、」
「關掉!」
那連長想說要是這手電筒關了,他們可能什麼都看不清了,話才剛開口,就被帝辛極度強硬的態度給完全打斷。
一路借著夜色和沿途樹木的遮掩,到得了盧溝橋的橋體四周,帝辛看了個遍,卻發現不如他所想,這盧溝橋橋體的周邊,竟是沒有一個人的。
他不自覺地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