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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夜,他遇到了這一生的孽緣。
「你怎麼光著腳走路?」雪地裡一個衣著華貴的男人突然攔住他。
蘇繾沒有說話,靜默的垂著頭,他已經沒有力氣把頭抬起來了,雙腿早在寒風中凍得失去知覺,從上到下都是麻木的。
看到蘇繾背上的屍體,涼王目光滯了片刻,呼嘯的風聲不知在耳畔吹拂了多久,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到蘇繾面前。
「上車。」
那時涼王還不知道蘇繾是先皇后的孩子,而蘇繾也不知道這個搭救他的男子就是自己的皇叔。
人生若只如初見。倘若他們一輩子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或許故事就會是另一種結局了吧。
第二次雪夜就是涼王掙斷鐵鏈,爬上城樓一躍而下,半截身體墜入雪地摔得四分五裂。
那時的涼王瘋癲已久,神志不清,沒人知道他是如何拖著這副殘身爬上十餘尺高的宮牆。
聞聲趕來的宮人紛紛跑去圍觀。
在瀕死的最後一刻,他看著站在城樓上俯視自己的蘇繾,忽然癲狂般的痴笑起來,伸出手喊了一句只有蘇繾聽懂的話。
「上車!」
巧的是那一年也是東玄十年不遇的雪災,千里冰封,大雪封城。
一切就像冥冥之中的輪迴。雪夜,是這兩人的緣起,也是他們的緣滅。
蘇北涼走進雪地中,看著站在紅梅樹下一身紅衣的蘇繾,真是紅的一個賽一個,人比花更嬌。再走近些才發現,這棵紅梅就是前陣子蘇繾射箭給射斷枝的那棵。
蘇北涼悄悄走至身後:「我看這陣子箭術已經學的不錯了。等雪化開,帶你去後山上再練練馬術,這次春獵爭取讓你小皇叔把他的頭把交椅交出來,煞煞他的威風!」
一想到這次階段性任務能完成的這麼順利,蘇北涼就有些喜不自勝。
蘇繾聞聲轉身,看著蘇北涼緩緩張開了嘴。
蘇北涼還以為他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結果等了半天,一個噴嚏照著自己的臉打了出來。
還不等蘇北涼躲遠點,接著就來了第二個,第三個……
「……」
蘇北涼擦了擦噴到臉上的口水,看蘇繾還有繼續打噴嚏的趨勢,趕緊伸手把他頭扭過去。
蘇繾被他擰的直皺眉,「皇叔,好疼……」
蘇北涼也感覺自己有點過分了,把手往上挪挪,摸到額頭上:「還真有點發熱,不是染風寒了吧?」
他看還站在雪地裡的蘇繾,趕緊拉著他的手往回走,這才發現這孩子手居然的冰涼的。
這才剛出來一會,手就凍得這麼冷?
蘇北涼把自己的手爐塞道蘇繾袖子裡,伸手攬住他的肩膀,把小太子裹進在自己的披風下:「這麼冷的天也不多穿點,馬上就要除夕了,你要是病怏怏的,年夜飯我們還吃得下麼。」
兩人走到長廊下,蘇北涼讓蘇繾先進去烤火,自己脫下披風,抖了抖上面的雪花。回身卻發現蘇繾仍立在門外,穿著單薄的衣衫,耳朵都有點凍紅了。
「還站著幹嘛,進去啊。」
他朝臺階上走了幾步,蘇繾還是沒跟上來。
蘇北涼無奈的停下腳步,一隻素白的手伸到太子面前,「過來。」
蘇繾看著伸到面前的手微微一愣,不等反應就被蘇北涼抓住了手腕。
「站那一動不動,等我揹你呢。」
他望著蘇北涼的側臉一步步走上臺階。身後夜色深沉,風雪漸歇。
第30章
在蘇繾一連打了三個噴嚏時,蘇北涼還沒意識到,這小崽子居然會病的這麼嚴重,從除夕病到了元宵,差不多整個正月都是在床上躺過去的。每天苦藥湯灌著,暖爐烘著,居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