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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敬沒有應徵幕府,只是陪新節度使張圳在城門前打了場酣暢淋漓的馬球。
那日,球場黃沙瀰漫,蘇安和顧越一起坐在北往帶州的路上。蘇安探出車窗給節度營喝彩,直到自己的聲音被風吹得支離破碎,無人再回應時,他才收心。
「顧十八,我們越走越北了。」「阿蘇想長安了?」「沒有,我只是感慨,薛敬的母親是奚族人,而他們在漢人的州郡中長大,甚至,帶州刺史李石安又是契丹人,如此世世代代,誰還分得清血脈,何必要打仗。」「我總覺得,薛敬看你的眼色不太對,你怎麼說服他的?」……「阿伯,前面還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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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最沉重的這段已經過去啦,來章美食篇犒勞一下大家,往後是草原之行,互撩互愛,人畜無害。
o(n_n)o關於契丹的可突幹(於),說不盡道不完,個人認為是相當有魅力的漢子,只是劇情發展原因實在不能多寫,歡迎討論。
感謝莫問晴空澆灌的營養液,謝謝,一枝紅杏出牆來
第44章 羈縻
風中,馬夫整個兒裹在羊絨襖裡,剩一對烏黑髮亮的小眼睛露在外面,用含含糊糊回道:「帶州還有三十里,這裡路過的義州,安置有去年白山之戰中歸降的奚酋李詩瑣高等五千人,可去走一走?」顧越道:「不必。」
由於未接到明旨,顧越目前仍處於去職待察期間,然,因其在出使過程中決策有方,擅斷萬機,樹立了威信,所以其餘官吏願意聽從安排。
如此,行馳一夜,蘇安在夢中隱約聽見水聲,睜開眼時已是清晨。「到了?」身下的毛毯熱乎乎的,捂著暖爐,他估計顧越應該是下車去小解,跟著也爬起來。
一起,撩開簾子的那瞬間,蘇安望見草原——他還從未見過,陸上能有海。
由西而來的桑乾河在此處開出三道岔口,一道流去幽州,一道往東北去居庸關,一道迂迴於此地,蓄養出連天的肥沃的菊苣草場。當春,正是出牧季節。
李石安肩披羊皮,內穿漢人圓領衫,頭戴鑲毛的幞頭,立在營門口兩面紅旗之下,作揖相迎。顧越與之交涉,宣讀朝廷的禮章。李石安回道:「眼下開春,本王不必為爭奪草場而擔憂,亦無須納人丁,如此安心,深感皇帝恩德。」
顧越道:「至尊聖人記掛各州,特命禮部帶來長安之禮,贈予昌平王。」語罷,讓人呈上一幅長安坡春獵圖。李石安單膝跪地,捧來,看了良久:「阿吉的畫,如今竟學得這般好。」顧越道:「昌平王放心,昭儀在宮中安好。」
蘇安在周圍轉悠,發現這所謂的州城,城門由木搭建而成,城牆全是木柵欄,雖圍著茫茫無數的白帳篷,卻似漂浮在水面的白帆,打鼓吹號隨時都能搬走。
「石弦先生。」隨後,蘇安行禮道,「蘇某受友人李歸雁託,特來拜師學藝。」
李石安的手指微微一動,道:「李歸雁?」蘇安道:「是,他特意囑咐蘇某,吃透奚琴方可成《破陣樂》。」李石安道:「唉,提起這小子,我就手癢,他奚琴拉得比我好。」蘇安笑了:「怎麼會。」李石安道:「你不知。」
李歸雁之父李景伯,入仕前攜其子四方求學問識,路過此州時,囊中羞澀,舉步維艱,沒有錢了。李歸雁便找到李石安,說和他比一樣技藝,若贏,便大吃大喝一個月再走。李石安聽是奚琴,暗自偷笑,想漢人哪會,立時就答應。
結果,李景伯在帶州白吃白喝半年,養好冬驃,一拍屁股,赴京做官去。官倒是做到中書省給事中,洋洋得意的,不想侍宴時一句話說得不對,又給流放。
蘇安道:「那,這這……」李石安道:「那,這這,公子此來,是要和我學奚琴,還是和我比奚琴?要比,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