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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晌午,顧越跌跌撞撞離開醉仙樓,懷裡抱著一個鑲嵌血珀的紅木匣子。
「蘇莫諳!」
艷陽之下,蘇安巧步下樓來,一邊送走兩位狐裘佩劍的貴客,一邊又聽見顧越的聲音,只回過身,摘下了鳳尾蝶面具,整張臉蕩漾起舒朗的笑意。
「顧員外,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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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以猜猜匣子裡是什麼,很容易,過完這段劇情有妙用,捂嘴偷笑。
第61章 宋州
復古之意,未必是完全照古人的做法行事,更多的時候,是因為古人的藝術中有值得今人借鑑之處,譬如南音楚詞,也譬如蘇安送給顧越的這件珍貴的玉器。
蘇安知道顧越辛苦,又要幫裴家辦事,又要準備應考博學宏詞,前些日子還親自安排顧九南下疏通打點,好容易才讓蘇家人重新走上了寬闊安全的官道。
所以,為表達感激,他拿出當年那塊壓箱底的勻藥石來,託蘭丘帶去見妙開師父,想把玉石雕刻成紋理得體的佩飾,讓顧越戴在身邊,也算能見物思人。
妙開師父是長安著名的玉匠,古法今法皆通,只是,蘇安永遠不會想到,蘭丘拿著他的玉,傳了完全不同的話,做了完全不同的事。
匣裡現躺的,是一根玉勢。
刀鋒工藝傳承漢八刀,深入輕出,莖處糾纏著花草紋案,頭部棲息禽鳥紋飾,底座最為精妙,是一朵可以旋轉的金蓮,上有十六赤身飛天。
唯一的不足便是,為保留刻紋之細,玉的表面打磨得不夠圓滑,如果真要用,得按照商時的舊法,弄來解玉砂,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加水琢磨。
玉,可不是尋常人能用的。
蘇安摘下面具,掛在腰間,拉著顧越絮絮叨叨往牡丹坊裡走,一邊笑道:「好了,你定喜歡的,不必謝。」顧越的笑容有些僵硬:「你讓我用?」蘇安道:「嗯。」
顧越料不到,面前的蘇安,竟然像在說一塊普通的玉佩一樣,神色自若地說著這根玉勢。顧越五味雜陳了,一面為小崽子長大而高興,一面也有些擔心。
「方才的那二位是陳王府的姚長史和信王府的安長史,他們說,王爺和幾位小侯爺也想聽《李郎子》,要請我去唱,我實在不能拒絕,便同意了……」
二人同上閣樓,蘇安走前面,沒看見顧越的表情,只聽見顧越應了一聲,好。
蘇安耳朵一動,也不知為何,覺得這是自己有生以來聽過的最溫柔的一個字。
回過頭,追問道:「你好什麼?這可是鴻門宴。」顧越回:「我說,你若害怕,我用那物件,也好。」蘇安道:「啊?」顧越笑了笑:「沒事,我不嫌痛的。」
蘇安默默轉過身,繼續爬樓梯。他什麼都沒懂,只納悶著,聽顧越的語氣就好像那枚玉佩是帶著刺的,反而自己要去王府赴宴的訊息都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從社廟回來之後,蘇安自覺見的最重要的客人就是陳王府長史,即,陸家老爺陸長生的姐夫,姚辰甫。姚長史雖生著又黑又方的一張臉,滿頭蜷發,看上去頗有幾分西涼血統,但為人卻很講禮數,來的三回,回回都遞禮帖,所贈不菲。
然而,蘇安每每想起陳王李漼的那張稚嫩又驕橫的臉,就總覺得姚長史不安好心,果然,第三回 說明來意,原來是要請他去王府裡參加一場尋根溯源的宴會。
都說牡丹坊近來與南音樂坊合作,引導著全城的風尚,可,唱詞畢竟都是以眼下的時局作為題材,套用荊楚之吟誦規律而寫,誰又能說,唯獨蘇供奉一家好?
那日會客,姚辰甫當眾說道:「清樂楚風者,本旖旎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