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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已經生在了這個世界,那他們為人父母的,就也要負起責任。
六個月眨眼即過,在度過了最為炎熱的一個暑假後,九月一開始,阮瑤和顧楓就停了工作,開始天天期盼著肚子裡的孩子出生。
心心念念盼了一個月,終於在九月的最後一天,這個小生命在父母的期許下出生了。
顧楓特意推了大半部分工作,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都陪在母子身邊。
等到孩子滿月,阮瑤恢復好了,也重新回了公司上班。
畢竟是自己家的公司,帶著孩子也還算方便。
一眨眼時間就過去了三個月。
第二年的一月七號,就是孩子的百日宴。
阮瑤不想大辦,顧楓便說請朋友來家裡吃個便飯,順便把父母那裡的兩個毛孩子接回來,讓他們也見見弟弟。
自從孩子出生以後,顧子衍和顧子雅也就見過一面,兄妹倆不在晉城上學,上次還是特意請假過來看的弟弟。
百日宴前一天,阮瑤獨自帶著孩子去商場,準備給兩個好久沒見的大孩子買身衣服。
十多年前的商場不似現在,處處都裝著監控。
正逢週末,商場人多,可謂是魚龍混雜。
阮瑤剛到商場,心裡就打了退堂鼓,想著要不乾脆換一天再來。可再一想到一直被忽視的兩個孩子,她心裡又覺得愧疚,還是進了商場。
但由於對自己的盲目自信,阮瑤做了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一個決定。
阮瑤記得很清楚,事情發生的全部過程,每一個小的細節,在這十多年裡,她回憶了無數遍,也講給了無數的警察聽。
她進了一家童裝店,嬰兒車在她的右邊,隨後她伸手拿了左邊衣架上掛著的一套童裝,再詢問了旁邊的導購員有沒有大碼。
導購拿了大一碼的衣服,阮瑤便仔細檢查著衣服,就這麼仔細檢視衣服的短短一分鐘時間裡,嬰兒車裡的孩子不翼而飛。
就在阮瑤眼皮子底下,他們的孩子被人販子抱走了。
是誰抱走了孩子,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又抱著孩子去了哪兒。
阮瑤一概不知。
她唯一清楚記得的,就只有那天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夫妻倆期待的百日宴,也就這樣泡了湯。
不想讓雙方父母擔心,他們只說工作臨時有事,百日宴取消,對外也是一樣的說辭。
出事當天,警察就對晉城出城的各大路口進行了嚴查,隨後又在全市徵詢線索。可找了整整五天,也沒有半點孩子的訊息。
由於沒有監控,沒有人販子的具體影像,有的就只有嬰兒的相貌體徵,尋找難度異常之大,無疑是大海撈針。
到了最後,警察也只能無奈道:「孩子極有可能已經被人販子帶離了晉城,如果孩子已經不在晉城,要想再找下去,光靠著晉城警方是沒用的。」
每年被拐賣的孩子成百上千,他們的孩子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找到最後,顧楓和阮瑤放在心尖上的寶貝,也就成了資料簿上的一個數字。
事情就是這麼殘酷且無奈。
甚至在孩子被拐賣之前,顧楓和阮瑤都還未來得及給他取一個正式的名字。只有一個從懷胎開始一直叫的乳名——小然。
雖說是突然造訪的孩子,但對於他的出現,夫妻倆都很開心,取了「欣然」的然,代表的也是父母對小然到來的喜悅。
現在,小然就這麼突然地離開了父母的身邊。
阮瑤堅持到第五天,在警察告知她還是杳無音信這一天,她終于堅持不住了,數日來的疲倦以及莫大的心理壓力,終於將她擊倒。
慌亂中把阮瑤送到醫院門口時,顧楓在醫院門口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