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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高考的腳步越來越近,天氣也逐漸暖和起來,童雋買了一根「雙棒」冰棒,順手給原拓掰了一半,自己邊走邊吃。
「你明天還去打工嗎?」他問。
原拓道:「我以後週末都不去了,就放學去。」
他打算去見一見自己的祖父,那個在夢中嚴苛深沉的老人。
印象中,他從來沒有對自己的任何一位兒孫表現出偏愛或者是慈祥的態度,而是永遠用一種衡量貨物般的眼光,嚴謹地挑選著這個大家庭的繼承人。
原拓不知道在現實中見了面,他是否也會同樣如此,但這對於原拓來說,一點壞處都沒有。
他不需要愛,他只需要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能力就夠了。
這些話在心裡徘徊了一番,沒跟童雋說,原拓小心地拿著手裡的另一半冰棒,看童雋吃完了,就遞了過去。
童雋「啊」了一聲,笑道:「我是給你的。」
原拓以前從來沒有跟任何人分享過同一樣食物,他似乎打出生以來,就與這個世界執著地格格不入著,別人躲避畏懼著他,他也看不上其他人。
頓了頓,原拓將那根冰棒遞到嘴邊,咬了一口。
有些涼,又甜絲絲的,像是……那一日出現在他幻覺最後的雪花。
此時華燈初上,正是放學和下班潮的高峰期,校門口的岔路上全都是人和車,學生們成群彼此簇擁著,笑的笑,罵的罵,打的打,鬧成一片。
原拓和童雋就這樣挨挨擠擠的出了校門,童雋依稀聽見有車喇叭滴滴響了兩聲,他也沒在意。
這時,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大步朝他走過來,還沒走到跟前就高聲道:「雋雋!」
原拓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沖童雋說:「有人叫你。」
童雋一轉頭,就看見了父親熟悉而又陌生的那一張臉。
從知道在這個世界當中,童海生很有可能就沒有去世的那一刻起,童雋就在努力試圖淡化心中的期待。
在確認這件事之前,他希望自己能夠以一顆平常心去接受任何可能的結局。
而此時此刻,在看到真人的那一剎那,所有的懷疑都被打消了,他清晰地意識到,面前這個人,確確實實就是自己的父親。
這個瞬間的感覺就好像是夢遊一樣,又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魘住了,他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生怕稍微驚擾,這個夢境就醒了。
「童雋,童雋?」
原拓的聲音中難得帶了幾分驚訝和擔憂,他將手按上童雋的肩膀,問道:「你怎麼了?那是誰啊?」
童雋低聲道:「是……是我爸。」
久違的一句話。
兩人說話的功夫,童海生已經走過來了。
令人有些奇怪的是,他似乎一點都不奇怪小兒子面對自己時的態度,好像童雋明明看見了他,卻遲遲不挪動腳步走過去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雋雋。」
童海生衝著童雋笑了笑,有點小心翼翼地問道:「爸爸來接你了,今天跟我回家嗎?」
原拓看了童海生一眼,發現對方的神情間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討好之色,不由心生懷疑。
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童雋並不是一個脾氣乖戾暴躁的人,既然這個男人是他爸爸,那沒道理跟自己的兒子說話還要這幅態度。
再說剛才童雋的反應也很奇怪。
——難道是虐待過他?拋棄過他?幹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原拓根據自己的身世經驗來判斷,深感「天下老爹一般黑」,看向童海生的目光也不覺帶了幾分審視與不善。
他有所不知,童雋卻已經透過系統解鎖的父親相關瞭解了這當中的隱情。
原來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