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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個被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人, 從鋼板床上挺起身, 進入訓練室跑步半小時, 然後去廁所洗漱，六點五十分按下送餐鍵。

小小的視窗推進來一杯墨綠的液體, 和一塊三明治麵包。

吃完早飯, 時鐘正好指向七點，一分不多, 一分不少。

一天的訓練開始了，孔缺拿過情緒卡, 依次對著鏡子練習了「高興」，「擔憂」，「焦慮」，「得意」，「悲傷」等情緒。

孔缺卡在了悲傷上，他對於普通人的情緒模仿訓練總會卡在這一步。

「還是哭不出來。」孔缺微笑著推了推眼鏡, 將「悲傷」卡片抽出來, 屈指彈了彈。

卡片在空氣中微微震動, 於此同時頭頂冷白的燈光閃爍起來，幾秒後陷入黑暗，孔缺的通訊器響起冰冷的聲音，「58日—510日，護送編號020t去華盛頓。編號020t：代號不詳，能力不詳。一級危險, 必須時刻處於昏睡狀態，禁止碰觸，禁止交談。合作者：a，f。」

孔缺做任務向來獨來獨往，這還是他第一次擁有合作者。有兩個可能，第一，這也許是一個陷阱，護送任務是一個幌子，a，f不是合作者，而是負責殺掉他的人。第二個可能，020t非常危險，危險到必須三個人運送才能到達華盛頓。不過孔缺從來不怕危險，帶給他危險的反而是隊友。

「我不需要合作者。」孔缺說。

通訊器閃了閃，「這是任務需要。」

鏡頭一轉，陡然大亮。

一副純黑的，類似於棺材的生態倉橫在眼前，不出意外，裡面裝的就是020t。

「020t是個什麼玩意兒？」身後傳來一口京腔，一個白嘟嘟的肥宅踩著人字拖進來了，沖孔缺眨了眨濃密的睫毛，蜂蜜色的眼睛充滿了狗狗見人似的熱情，「你是k還是a？」

孔缺微微一笑，「k。」

「f。」他笑了笑，「代號抹茶方糕。」

「孔雀千眼。」

話音剛落，又進一人。

正是最後一位合作者a。a大腿上綁著一把手槍，手裡端著一把衝鋒槍，膚色白裡透紅，金色捲髮披垂，側臉的刀痕宛如玫瑰花瓣上的掐痕，嬌艷裡透著狠厲。他用充滿智慧的眼神看看孔缺，又看看f，顯然懶得和他們說話，徑直走近生態倉，啪啪砸了兩下，一副要將生態倉拆掉的樣子。

孔缺微笑加深，語氣溫和危險道：「別碰。」

「我碰了不也沒怎麼樣？」a撇了撇嘴，灰藍的眼睛瞪著孔缺，「兇個屁！」

「得嘞，都別激動。」方糕拍拍肚皮，笑道：「我是f，抹茶方糕。他是k。您是？」

「哦。」a傲嬌地抬了抬下巴，「這不是很明顯麼，我是a。反正就合作這麼一次，代號你不需要知道。」

方糕吃了癟，倒是不在意，風淡雲輕地笑了笑，道：「那麼現在問題來了，誰來抬020t？需要兩個人。我可以抬。」

「我不抬。」a抿了抿嘴，「我堂堂霹靂小仙男絕不會幹體力活。」

孔缺微微一笑，顯然是不想碰觸生物倉。

a挑釁地看了孔缺一眼，道：「我們打一架？」

孔缺微笑道：「那你要做好死的準備。」

a嘖了一聲，槍口對準了孔缺，「你看誰先死！」

「二位，不至於。」方糕和氣道：「你倆石頭剪刀布吧。誰贏誰和我一起抬。」

孔缺：「……」

a：「……」

僵持三十秒後，孔缺看了a一眼，微笑道：「我會出剪刀。」

a：「哼，我才不信。」

孔缺推了推眼鏡，發動讀心技能。

a腦子裡鬼畜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