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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沒錯。這個壓抑到讓人喘不過氣的密閉空間,正是屈瀟的衣櫃裡。
她是來偷頭髮的。
你可能想問她是怎麼有屈瀟房間鑰匙的。別問,問就是賄賂女僕。埃莉諾來到城堡這一個月也算是有所長進,在某些奇奇怪怪的方面。
大眼睛眨巴眨巴滴溜溜轉動,埃莉諾看了一圈後不悅的撅起小嘴。
嘖,這個男人的衣服還真是單調,全都是黑色的。
她隨意揪起一件襯衫的衣角,心中憤憤然哼唧道,明明頭髮也是黑色的,這讓我怎麼找嘛!
她本以為衣服是最容易被遺留下頭髮的地方,現在看來她失策了。
埃莉諾輕輕推開衣櫃的門,賊頭賊腦,腳尖點地,偷溜出來。空氣中淺摻著薄薄的菸草味,其實她不太喜歡這個味道,愛屋及烏罷了。
她來到屈瀟床邊,在床頭蹲下,像拈起一支玫瑰似的,掀開枕頭,眯起眼。埃莉諾發誓,她的這個動作絕無半分嫌棄,只是單純的怕屈瀟會發現枕頭上留有她的氣味。
真搞不懂他怎麼這麼喜歡黑色。她邊找邊砸嘴。
整間屋子裡,除了至深的黑,再無其他顏色。
湊巧的是,埃莉諾今天也穿著一件小黑裙,這其實是件睡衣,她太心急了,甚至沒來得及換掉,就跑到屈瀟的房間裡。畢竟日子所剩無幾。
埃莉諾低頭看看自己,思維開始跳躍。
她也是黑色的,他會不會……
她晃晃腦袋,將自己拉回現實。
如果將潔癖劃分為幾個等級的話,屈瀟已經是潔癖癌晚期了。所以,要找到他的頭髮絕非一件易事。
從枕頭下面,到床底下的地面,再到床尾的夾縫裡,整個床都要被她翻遍了。可她還是沒找到。
埃莉諾喪氣的垂下腦袋,暗罵這個男人的嚴謹和潔癖。
就在她頹廢之際,床頭櫃上的一個標本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那應該是個標本。
內容物被兩片磨砂玻璃夾著,放在避光乾燥處儲存。
埃莉諾不自覺靠近。
這個標本的內容物很特別,不是常見的木棉花或是昆蟲什麼的,而是一根頭髮,金黃色的非常少見的頭髮。
她很好奇,稍作停留了一會兒。
那看起來就像是……她的頭髮?
她下意識伸手去觸那個標本。然後——
「咔嚓」一聲,門被開啟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屈瀟回來了。
暴露的危險一觸即發,埃莉諾急匆匆用雙手捂住嘴巴,重新鑽入衣櫃裡,小心翼翼拉上櫃門。
她太緊張,緊張到一不小心被櫃門壓到手指,白得快要透明的手指外圍很快就起了紅紅的一圈傷痕。她吃痛的將手指放入口中吮吸,緊接著,面前的櫃門趁亂故意滑開,兩門之間出現一道狹長的縫隙。不過正好,透過那道門縫,她看見屈瀟和貝拉米走了進來。並且暫時還沒發現她的存在。
屈瀟的衣服並不多,埃莉諾的身子又小,輕而易舉,她就躲在了櫃子的最深處,從最深處投射出的湛藍正直直看著屈瀟的臉。
從那張臉上能看出來,他並不想讓貝拉米進門,因為他不喜歡自己的房間裡被沾染上別人的味道。她知道的。
「貝拉米公主有什麼要事?」男人一開口就是不耐煩的逐客令,滿臉大寫的「快說說完快走」。
可貝拉米顯然和他不在同一頻道,似乎還在為進了屈瀟的房間而感到開心,那感覺就像漫步在雲端的愜意,慢慢悠悠的愜意。她並不拿自己當外人,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水,「別著急嘛,從大廳走到這兒真是累壞貝拉米了,等我先喝點水嘛。」
她悄無聲息打量屈瀟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