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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的話被打斷。
蘇承平收回逼問的架勢,規規矩矩斂首退回自己該有的位置,單膝跪地:「參見陛下。」
夏侯啟抬手叫蘇承平不要多禮,快步走到蘇白床邊坐下,緊緊握住她的手,語氣有些激動和喜悅:「蘇蘇,我們有孩子了。」
蘇白閉上眼睛,回想起落水前夏侯啟看向她的那一眼意味不明的眼神。
她還是笑了笑:「本沒想著瞞著陛下的,也是前些天太醫診脈的時候我才知道的。」
蘇承平敏銳察覺自家阿姐情緒不對,抬眼看了看,不知道從哪翻出一本奏摺:「陛下,前線有急報。」
夏侯啟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過去,拿著奏摺就要往勤政殿去,但出門前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回頭時眼裡帶了些愧疚:「蘇蘇。」
「國事要緊。」
得了回答,夏侯啟總算能心安理得的離開。
達喜端了熬好的藥和一小碟蜜餞進來。
蘇白皺了皺眉頭,端著碗把藥汁灌下。
達喜把蜜餞碟子放在蘇白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嘴裡苦的緊,蘇白卻也沒去動那蜜餞,只叫達喜去倒一杯清水漱口。
也是時候舍了這香甜蜜餞了。
夜裡的時候,陛下也沒來。
蘇白睡在床上,也不知道是白天躺久了,這個時候反倒是沒了睡意。
她又覺得屋裡有些悶,叫睡在腳榻上的達喜去開窗。
達喜怕人受了涼,只開了一扇小窗後又躺回腳榻上。
蘇白翻了個身問達喜:「你跟我多久了?」
達喜回道:「算算時間,剛剛十八年又三十二天。」
她是家生子,五歲時就開始伺候蘇白。到今年,她二十一歲,姑娘剛好十八歲。
十八年又三十二天?也是很久了。
蘇白又問:「達喜,你想出宮嫁人嗎?」
達喜搖搖頭,又想著姑娘也看不見,才出聲回答:「姑娘,我不想。」
「你可想清楚了?」蘇白擁著被子坐起來,低頭俯視達喜。
達喜有些不懂,反問蘇白:「我怎麼能離開姑娘?」
達喜叫的是『姑娘』,不是那冷冰冰的『夫人』稱謂,這些年她也一直不肯改。
蘇白沉默了,躺回床上。
過了半晌,她又開口道:「你派幾個人信得過的人去寧淑妃那守著,陛下那邊也去幾個人看著。」
達喜應了一聲,把事記下。
隔日蘇承平得了允許,進宮來看蘇白。
蘇白正在縫一個香囊,上面是鴛鴦戲水的紋樣,見人來了,先是教訓了一句:「怎麼又請旨進宮?」
「來看看阿姐,順便問些問題。」
「什麼問題倒也值得你大費周章的進宮來,直接託人帶句口信不就行?」蘇白一邊說著,一邊給達喜使了個眼色。
達喜心領神會關門出去,把周圍灑掃的人都支開,給兩姐弟留下談話的空間。
「阿姐應該也知道他不會想要這個孩子。」蘇承平嘴裡的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徐環看他一眼,低頭繡了兩針:「這個孩子要不要,選擇權在我,不在他。」
蘇承平聞言眼睛一亮:「阿姐在謀劃些什麼?」
蘇白否認:「沒什麼。」
「阿姐應當知道我已是打了十幾場勝戰的將軍,早已不是那個還需要阿姐督促才願意好好練字的小孩子。」
蘇白欣慰點頭:「阿姐知道。但阿姐也知道你的性子。」
「這不是戰場上的看得見血光的兵刃相見,這裡只有陰謀詭譎和魑魅魍魎,你看著心裡不舒服,我也不願意讓你沾上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