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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也不知道是被安然哭叫得煩了還是怎麼的,低聲咒罵了幾句,便揚聲道:“好了好了,跟催命鬼似的,別叫了,我這就去給你通報一聲看看!”
“多謝大娘!多謝大娘!”安然迅速抹去臉上的雨水和淚水,又把身上衣裳的水絞乾,她擔心等會進門以後,自己身上的水弄髒了人家的地,人家不高興。
過了一會兒,那大娘就怒氣衝衝地回來了。只聽她高聲叫道:“門外那小丫頭,我家許大夫說了,雨太大,概不出診!要不然就把病人抬過來,要不然就另請高明!”
安然心中一酸,再一次看清這世態炎涼,再次哀求道:“請大娘通稟許大夫,我哥哥摔斷了腿,哪裡能上門來應診?我孃親又臥病在床,家裡就只剩下我一個弱女子,我,我如何能把哥哥抬過來?更何況傷者如何能淋生雨?大娘,大夫慈悲為懷,救死扶傷,求您跟許大夫說說好話吧……”
這時,那婦人似乎不耐煩了,便在裡面叫罵道:“好了好了,聽你囉嗦都聽煩了。
我勸你還是回去吧,就你家那樣的,許大夫不會出診的。家裡老孃臥病在床,哥哥又摔斷了腿,剩下你一個小丫頭,你有錢給診費嗎?有錢抓藥嗎?這雨天出診,診費可是平時的三倍,你要是有銀子,我就再給你通報一聲,你要是沒銀子,那就別費力氣了。也給人個清靜成不?”
安然咬著唇,她確實沒有銀子,也無法撒謊騙那婆子,今天早上她才請了許大夫給娘看病的,當時抓了三副藥,還差許大夫三文錢呢!
怎麼辦?縣裡還有認識的人嗎?要不然再回去求求舅舅舅媽?他們該回來了吧?對了,去求求秦先生!雖然她只跟著秦先生學了一年的畫,可秦先生和師母都對她挺好的。
想到這裡,安然又往縣學跑。
忽然,前面水霧中駛來一輛馬車,跑得飛快,等安然發現的時候,馬頭距離她只有幾米遠了,彷彿下一秒就能將她踏在腳底。
安然急切中趕緊身形一轉,儘量往旁邊讓開,雖然躲過了馬頭直面的衝撞,卻還是被馬腹掀翻在地。她知道緊跟著後面就是馬車的輪子,要是壓到自己身上,不死也要半身癱瘓了,便趕緊往旁邊滾去。
好在那駕車的馬伕眼睛好,技術也不賴,眼看撞了人,便及時勒住馬韁,並將馬車往另一面帶了一下。
因為這突然的停頓,馬車裡的人似乎撞到了頭,不悅地吼道:“旺叔,怎麼回事?”
“公子,我們撞,撞到人了!”看樣子那馬伕也嚇壞了。
“這麼大的雨,誰沒事在雨裡跑啊!快去看看,撞死了沒有?真是晦氣!”
這時,安然忽然有了主意——找這位公子要一筆銀子去請大夫!
安然動了動身體,發現腰腿有些痛,倒也不用裝,直接哭叫道:“我的腰好像撞斷了,求公子慈悲,給點銀子看大夫吧!”
雨聲太大,那馬伕和車裡的公子都只聽了個大概。那公子皺眉道:“該不會是來訛詐的吧?旺叔,你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撞斷了腰!”
旺叔戴上斗笠,正要跳下馬車,剛好安然抬起頭來。雖然雨大,視線受阻看不清楚,旺叔還是把安然認了出來。
“大,大少爺,不好了,是表姑娘!是表姑娘啊!”說著,旺叔趕緊跳下馬車,跑去將安然扶起來。這旺叔可是顧重山最早買回來的下人,顧宛娘出嫁前就到顧家了,對顧宛娘和趙家的人卻是極熟的。
車裡的人正是從縣學回家的顧少霖。因為雨太大,縣學的學堂也有些漏雨,便停了課,讓過兩天再去。於是,不過才正午,顧少霖就下學回家了。
聽說外面的人是表姑娘,顧少霖還愣了一下究竟是誰,但幾乎就在那一霎那,他就想起了安然。今天齊哥兒沒有去縣學,據